千營的人過來翻譯兩遍之後,皇上忍不住笑了。
俺答到底還是年輕啊。
嘉靖帝的殼兒雖然只有二十多歲,可是自己是再活一遍,不論是見識還是格局,都加起來夠三十多了。
這封信,既沒有說求和的意思,也沒有挑釁和質問,全文都充滿了試探。
他們並不想把河套之事看成是入侵領土,這個時候倒又開始裝作無辜而又忠誠的藩屬國,在此刻只是‘不小心’放牧牛羊越界了,希望大明的皇帝可以理解和寬容。
如果說要深讀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大致就是——河套都給你,別打了行不行。
虞璁看完這封信,吩咐翻譯以後抄送給高階和最高階將領,自己睡了個回籠覺以後才決定想事情。
首先在這個過渡期裡,明軍自然不能急著出兵往前打。
俺答那邊的情況,已經在信中展露無遺了。
第一,是他們那邊沒有足夠的軍力,來進行反撲。
之前連著折損的八九萬人,已經是相當大的數量了。
——要知道,土木堡之變的時候,蒙軍統共也就出戰了幾萬人。
第二,他們沒法臨時排程和聯絡上更多的部落,需要較長的時間來謀劃準備。
陸炳在此刻已經練完了弓射之術,上樓來看他一眼。
“怎麼了?”
虞璁拿著原件,跟他把大概情況給說了一遍。
“果真如此?”陸炳抬眉道:“那陛下所設想的鴻門宴……”
“這次如果要見面會談,勢必不能選在城中——蒙軍勢必會戒備而不同意當面會談。”
虞璁深吸一口氣道:“狙擊是確實要狙擊的……但不能這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