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如泉流一般的聲音,沒有任何多餘的雜質。
他如同盲人一般試圖放大聽覺,背後傳來紙張被展開的聲音,江絕輕咳了一聲,預示著開始。
&ldo;正義者的道路,被邪惡者自私和暴行的不公平所包圍。&rdo;
每一個字,每一個字都乾淨清晰到了極點。
就好像電影開場獨白時,在畫面還沒有展開的時候,旁白的聲音便已經開始把觀眾們帶入劇情了。
&ldo;以慈悲和善意祝福他,他帶領弱者走出黑暗的山谷,他是兄弟的守護者,以及是迷途孩子的尋找人。&rdo;
戚麟甚至自己還沒有在腦海里捋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手就已經開始下意識的跟著每一個音節去寫對應的字。
他不用思考,好像正在聽深夜廣播,又或者是電視劇音軌一樣,所有的話語都清澈明晰到了極點。
&ldo;當我復仇的時候,他們將知道我的名字是耶和華。&rdo;
臺下一片靜默,有人在小聲的抽氣。
江絕把停頓和氣息的轉換控制的太好,以至於從頭到尾戚麟都不用敲黑板要求停頓。
&ldo;第五段。&rdo;
要來快速的了。
戚麟匆匆轉了一行,心裡略有些緊張。
溫杭在快速念臺詞的時候,他的聽力簡直被卡車碾過一樣所剩無幾,能抓住幾個字都不錯了。
&ldo;真正的惡魔,正是無限膨脹的民意,是堅信自己是善人,對落入陰溝的骯髒野狗進行群毆的&l;善良的&r;市民。&rdo;
剛才還溫潤堅定的聲音突然升起,批判與控訴的意味如同在法庭之中慷慨陳詞。
&ldo;欺凌的本質是什麼?作為加害人的學生?老師?學校?&rdo;
那一聲停頓猶如破空的嘲諷,緊接著他的語速開始越來越快,可聲音越發抑揚頓挫,猶如珠玉碰撞在石階之上,充沛的情感和準確的咬字讓每一句話都如同有了字幕。
&ldo;這些都不是本質,本質是更恐怖的東西,那不只存在於教室,也存在辦公室公司家庭裡,存在國家的各個角落。&rdo;
&ldo;多數派自然被認為是正義,意見相搏的就會被排擠‐‐&rdo;
&ldo;欺凌的本質‐‐是氣氛。&rdo;
戚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在順著他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寫下去,粉筆碰撞在黑板上匆匆如驟雨降至。
每一句擲地有聲的話語都彷彿已經印進了他的腦子裡,哪怕是時間軸已經不同步了也能憑著腦海中殘留的聲音全部寫完。
當他放下粉筆的那一刻,臺下的掌聲瞬間爆發而出。
江絕轉過身去,看向了黑板上的龍飛鳳舞的每一個字。
一字不差。
戚麟注視著他透亮的眸子,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突然知道,為什麼江皇和江絕,都一直在習慣和日常生活截然不同的發音方式。
不管他們在閒談交流,還是和小商販或者助理聊天,上萬次的咬字和吞音都被刻意的控制和調整,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在接受現場採訪,拷進音軌裡就如同電影原聲。
把這種發音習慣熟悉到了骨子裡,表演的時候才會根本不用分心思在自己臺詞說順了沒有這樣瑣碎的問題上。
他們在表演的時候,說臺詞便如同自己彈唱時那樣,對樂器和聲音的控制早已成了本能,所有的心思和情緒都可以傾注到表演本身!
&ldo;都聽見了吧。&rdo;吳教授拿教鞭敲了敲桌子,示意下頭的學生們安靜下來:&ldo;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