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或者不見好轉,轉而大罵中醫都是江湖遊醫,各個都是騙子。
這又能怪誰呢?
“手中的活兒都放下。”他看著眼前狐疑的學生們,忽然心裡有個念頭動了動,沉默一刻後開口道:“你們是怎麼看這個的?”
聽話的不聽話的都支支吾吾地,誰都不肯表態。
“那這樣好麼,你們之前也有人問過我中國古典文化的問題,質疑榫卯結構或者是武功拳術,不如今天一齊解決掉。”囚牛笑了起來:“這幾天,你們好好的比試一番,也省的各自積壓著怨氣。”
“什麼?”趙恣愣了下,看向那老狐狸。
“不是覺得中醫誤人麼,醫院裡給你們挑兩例相同的病患,一同施治看看效果,出了事我擔著。”囚牛心想這些學生都是課程壓力太大了才喜歡窩裡鬥,還不如開闊下眼界。
“教授,這事兒可以這樣,但是他作弊的事情怎麼算?!”崔同不滿地補刀道:“上次醫用高等數學考試,趙恣同學作弊了吧?”
“有這事?”囚牛愣了下,看向趙恣。
這小子丟了紙鳥去偷窺答案了?
趙恣攤攤手:“我自己用自己的演算法算的不行?”
“你那是演算法?明明是筆在紙上胡亂畫迷宮,好意思說這是演算過程?”韓榮伸手從兜裡掏了張紙,抖了抖展開給其他人看。
考試完了不是把草稿紙都收走了麼?趙恣愣了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任由他四處給別人看自己的草稿。
那上面……確實不是草稿,是他用雲篆算的六爻。
有的題目太過繁雜冗長,自己懶得算,直接卜了一卦得了結果,隨意填上。
他忽然懂了其他人對自己的敵意——在這種學術氛圍極強的地方,自己沒有泡圖書館考試還“作弊”拿高分,就是個不折不扣異類。
“你把紙給我,我給你解釋我寫的是什麼。”趙二狗嘆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三枚銅錢,上面有四個字——“雍正通寶”。
“——他真的拿那三銅板兒給算出來了?”鄭璞一口茶噴了出來。
“對啊噗哈哈哈~”玄粹抱著魚缸笑的水花到處濺:“那群學生都傻了,完全不懂他拿著那鬼畫符嘰裡呱啦在講什麼!”
“話說,這高數題目真能拿這玩意兒算出來?”笑歸笑,鄭璞好奇心被激發了,一臉期待的看著玄粹:“教教我唄。”
“這有什麼難的。”玄粹隨口道:“高數是什麼?”
……
勉強的解釋了一番,又給了道他根本沒看懂的例題,鄭璞撐著腦袋等著看這龍崽子想幹嘛。
玄粹踩著拖鞋蹬蹬蹬跑到書房翻了本週易出來,玄淳跟著拿鑰匙轉身出門。
誒誒?不是要算題目嗎?這是要做什麼?
客廳的茶几被清理出一個正方形的空間,東擱打火機,南擱一杯水,北擱一把刀,玄淳拿回家的鵝卵石放在西邊。
鄭璞眉毛抽了抽:“趙二狗在解剖室也這麼幹的?”
“當然不是,”玄淳忙著幫忙擺東西,頭都沒抬:“我們學藝不精,這些是用來增強準確度的。”
“銅錢有麼?”玄粹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最好是一個朝代的。”
“他像是收集古玩的人麼。”一旁趴在沙發上的邱北懶懶道:“我這兒有三昨天買汽水剩下的鋼鏰兒,要麼。”
“哎,鋼鏰兒就鋼鏰兒吧。”玄粹站在陣前,把三枚硬幣放在手裡,瞥了眼題目:“那個s怎麼讀?”
鄭璞簡短道:“塞恩。”
“那個這個讀扣死對麼?”玄粹不熟練的讀了下題目。
“扣塞恩。”
“行,扣撒恩。”玄粹放好一旁用來記錄的紙,心中慢慢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