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等見公主另有要事相商,便將所獲肥遺儲於院內一通透柴房之中。安置妥當後,這才隨後跟至廳內落座。
燕離見館中眾人到齊,便向吳銘道:“昨日少俠走後,燕離即得斥候來報,說是你我兩番偷襲,奇肱與岱萊皆不以為意,只因其所擒獲木鳶之戰力遠不及人偶飛車。故此近幾日兩國便於陸上日夜操練兵馬,似欲捲土重來。於是乎本公主便在今日召集諸將,一來是命各營嚴防敵寇突襲,二來也是令眾將士能儘快諳熟新鳶戰法。不過此事全仰賴禽子前輩之功,前日他已將各地墨家弟子及能工巧匠,悉數召至帝畿日夜趕工,方能有今日百架新鳶騰空演練。燕離於此先謝過前輩了!”說罷,公主便離座站起,向禽滑釐欠身施了一禮。
禽滑釐見燕離客氣,便也哈哈一笑,謝道:“殿下謬讚,滑厘愧不敢當。若能令帝畿庶民得保家國,在下這些許微勞又算得甚麼了!”
“前輩過謙了,若此戰能勝,禽子前輩當居首功。不過木姐姐與吳少俠功績亦不算小,嗯,另有楚楚姑娘襄助之勞也須計入。今日本公主便赦了你與吳少俠毀臺傷人之罪吧!”言畢,燕離便又轉身回坐。
楚楚聞言,不由心中大喜,忙起身與吳銘一同施禮歡然謝過。燕離待二人起身後,接著續道:“日後你也不須再回宮內侍候,便隨同吳少俠與你師兄兩人,在外為帝畿建功好了。”
吳銘聽公主如此安排,不禁大喜過望,轉頭向楚楚望去時,卻見她躊躇半晌,神色悽然,遲遲不願領命。於是便走到楚楚身旁,溫言勸慰道:“今日遂了你往昔心願,還不快去謝過殿下。”
哪料吳銘話剛一出口,楚楚竟嗚咽泣道:“楚楚自幼便在宮中隨侍護衛,早已將諸位當作自己家人一般。如今殿下將我逐出宮外,雖有師兄與少俠相護,但楚楚心中卻如何捨得!還望殿下收回成命,重召小女子入宮吧!”說到動情處,楚楚不禁更是悲傷難抑,抽噎不止。
吳銘在旁見狀,頓時手足無措,暗自愁道:“唉,少女心事當真難以揣測。適才還念念不忘退隱山林,去逍遙快活。此時便又難捨繁華親情,哭泣相求。實不知該如何相勸才好啊!”正自束手無策時,木蘭忽上前柔聲勸慰楚楚道:“殿下只說平日裡不用妹妹回宮侍衛,又並非讓你今後不可入宮相見。如此美事,妹妹該當歡喜才是,卻為何如此心傷啊?”
楚楚聽罷木蘭之語,不由一愣,脫口回問道:“此話當真?”
還未待木蘭答話,燕離便遠遠向楚楚笑道:“木姐姐所言自是本公主之意,虧你在我身邊侍衛多年,卻仍是這般憨傻!”原來公主聽了楚楚一番求肯,心中念及舊情,自也不捨。待到木蘭相勸時,便順口取笑了楚楚兩句。自此一場小小風波瞬間即被化解於燕離玩笑之間。
吳銘見楚楚破涕為笑後,這才鬆了口氣,心道:“若非木姑娘體貼入微,今日怕是難以了局了。卻不知燕離殿下與禽子前輩尚有何要事未曾交代,還是待我問上一問再說。”想到此節,吳銘便轉頭向禽滑釐問道:“今日在下於空中觀陣之際,時見木鳶吞吐煙火,想來乃是這幾日禽子前輩改進之處吧?”
“正是,不知吳公子對此有何見解?”禽滑釐對適才眾女鶯啼燕語,糾纏不清之態早已不耐,此刻聽得吳銘轉口相詢,不由興致重提,連忙回問道。
“呵呵,前輩雖未按商定之形重構木鳶,不過如此改進於近戰突襲而言,確是更為霸道。只是另有一節,尚須將帥牢記,那便是每逢對壘衝陣之時,定要查明風向,以免傷及自家軍士。”吳銘說罷,面上含笑,捻鬚向禽滑釐看去,一副運籌帷幄之態,儼然將自己真當成了一位得道高士。一旁眾女見了,均不覺暗暗好笑。
“嗯,若非公子點醒,滑厘險些誤了大事。原本造此木鳶時,恩師與我乃是效法世間鷹隼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