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剛將分身放出,不料楚楚見已將二人逼退,更不理會門口分身阻攔,嬌軀一擰,冉冉便向館牆外飄身而去。吳銘一撲落空,又為安正、安反二童湮滅狂流所激,不由得連退數步。眼見楚楚便要騰身館外,吳銘心念電轉之下,立時又潛運神功,高聲叫道:“木姑娘捨身相救你命,難道你便不思報答麼!”此話混以吳銘元神之氣喝出,頓時響徹館內,沿著街巷遠遠傳了出去,餘音嫋嫋,久久不絕。
楚楚于飛躍院牆之際,猛聽得吳銘呼喝之言,不由的真氣一濁,心神恍惚間腦中忽感一片光明,霎時魔眼閉合,身子直直向下落去。吳銘見狀,心中不禁一喜,但怕她跌倒受傷,忙縱躍向前,猿臂輕舒,將楚楚接了個正著。
此次楚楚魔眼封閉乃是天良重現所致,故此並未昏暈,一入吳銘懷中,便向他急急問道:“木蘭姐姐如何為楚楚而傷,快快說與我聽!”
吳銘見她神智已復,不禁出了口長氣,微笑道:“剛剛你師兄不是與你說過了嗎?此事回府再談。”楚楚一聽,伸手便向吳銘胸口拍打了幾下,怒道:“楚楚現下便要聽你說清此事!還不快快講來!”
一見楚楚又現往日輕嗔薄怒之態,吳銘心中不由大喜,當即便將過去數月中為救楚楚所歷諸事,擇其要者大致說了,只將木蘭傾心於己之事略掉,怕楚楚聽後魔眼又開,不過是否此念只是其心中託詞,便無人知曉了。
楚楚聽罷吳銘所述,在他懷中愣了良久,這才低聲泣道:“原來此中竟有如此眾多隱情。銘哥哥,你卻為何尚在人世?難道也是得她相救?如此說來,我二人這一生一世,也無法報得木蘭姐姐大恩了!”
“正是如此,不過楚楚你之所為,皆是無心之過。也不須太過自責,咱們還是先依燕離殿下之命,前去尉遲將軍宅中收押吧!待到了你師哥家中,再祥議日後何去何從可好?”吳銘見楚楚已然無恙,便又向她勸道。
楚楚心想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況且明日吳銘還要前去為木蘭療傷。此時天色已然漸晚,雖今日得與吳銘重聚,但一日未進飲食,頓感身心俱疲,飢渴難耐。當即點了點頭,從吳銘懷中跳下,又向尉遲賁欠身謝過。三人在院中別了禽滑釐後,吳銘便又將容貌改過,帶同餘下侍衛,縱馬向尉遲賁家中奔去。
一入尉遲賁宅門,吳銘便向他問起欲將自己二人分別關押於何處。尉遲賁聞言一笑,道:“少俠放心,此事乃殿下所命。小將可不敢違命而行。不過待咱們先用過了酒飯後,再說不遲。哈哈!”言畢,尉遲賁便催促眾家丁速速安排酒宴,欲為楚楚重生慶賀一番。
宴席一開,吳銘不等尉遲賁開言,便亟不可待問道:“那倭奴鬼島究竟是何所在,為何大家聽了此地,盡皆慄然而驚?還請將軍賜教!”
“呵呵,我便知你心中好奇已久。此時既已到了家中,那我便好好說與你知。這倭奴鬼島便在帝畿海域東北方向,其島形如一蟲臥於海中。島上土民黑矮,身形皆不足五尺,偶有高大魁梧者,亦盡為別國遺民在島上之苗裔。為何我等一聽殿下欲將你二人發配至那島上時,都感驚懼,便是因其土民雖然矮小,但均尚武道,又擅偷襲,島上有一武者名曰:‘武藏’者,最好此道,卻為合島所仰,奉其為劍聖。而其所遇之敵,均是因他所施詭計而敗,之後又遭其滅口。故此你二人若是上島之後便遇到此類武士,便怕是凶多吉少了。另有一節,此島曾於數年之前大亂,島上有一部族,自號‘邪馬臺國’,其主卑彌呼事鬼道,能惑眾,領了部族之徒平定島中戰亂,自封為此島女王。之後又向我帝畿討了倭奴王封號,帝畿亦授其金印。但於我觀之,此國久未開化,雖傾慕我上國人文風采,但其國民知小禮而無大義,畏威而不懷德,久後必為我帝畿之患!而你二人在其國中日久,若沾染了其奸詐卑劣之習。只怕更為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