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取來赤弓神羽後,見尉遲賁亦對燕離出戰無計可施。無奈之下,便將心一橫,長嘯一聲後,便駕著雙雙直奔廬山飛去。
此次到了鄱陽湖,吳銘並未急於向西岸落去,而是依昨日與禽滑釐商定之策,高高翱翔於廬山群峰之上。燕離見他今日如此謹慎,心中不解,便笑問道:“少俠今日只在雲端往來盤旋,卻是何緣故?”
“在下昨日已將谷中遇伏之事告知了禽子前輩。前輩得知後,知此山幅員寬廣,便教在下先於空中搜尋一番,待望見小股敵軍後,再於半途設伏劫之,當必有所獲。在下聽後,心覺有理,故此便於今日依其計而行之。還請殿下稍安勿躁!”便在吳銘答話之時,仍向下不停張望,似欲儘早探知此刻敵軍動向。
燕離聞言,點了點頭,自語道:“不想禽子前輩見聞如此廣博,以往我道他只醉心土木機巧之事,不願理會外間俗務。如此看來,還是燕離淺薄了!”
吳銘首次見燕離如此謙遜,不禁莞爾,暗道:“殿下若能一直如此,實乃帝畿之大幸啊!”剛欲搭話,卻見身下深谷之中,忽現五個黑點,正於雲霧繚繞的山峰間緩緩而行。見敵蹤已現,吳銘不禁心中一喜,向燕離一打手勢,伸指向那黑點所行方向指去。
燕離見了手勢,心知有異,忙順著他手指向下望去。果見四架飛車在前,正由後面一車操控而行,繞山巡視,不由也精神一振,向吳銘問道:“何時動手?”
吳銘聽她如此心急,不禁暗暗好笑,低聲回道:“殿下不須焦躁,待吳銘細查其左右並無埋伏之後,再下去截殺不遲!”說罷,輕撥雙雙鳥頸,命它依著那隊飛車行進方向悄然跟去。
這般窺視良久,兩人始終未見其沿途之中有何埋伏。燕離最先不耐道:“你我還是先飛下擇一險峰藏於其間,靜待飛車經過可好?”
吳銘見此情形,也覺此刻若擇機中道襲之,定能見功。於是略一猶豫,便命雙雙引著木鳶極速下衝,直奔飛車途中必經之一山嶺而去。
不料行至半途,吳銘忽又記起昨日中伏場景。心念電轉之下,又將雙雙喚停。燕離見狀,不明其意,忙轉頭向他看去。吳銘則伸指放於唇邊,做了一個噤聲手勢。接著便在半空之中,操縱木鳶向那峰頂先行飛去,待見木鳶安然落地之後,這才又命雙雙跟了過去。
燕離見他以此投石問路之法探敵虛實,心中大為佩服,贊到:“少俠行事極妙,如此便可免去重蹈昨日覆轍之錯了!”
吳銘聞言忙微笑謙遜道:“在下只求能保殿下安然而返,適才略施小計也是為此。殿下謬讚,吳銘受之有愧!”
“哈!如你能日日伴我前來陸上散心,本公主便天天誇讚於你!”燕離見他始終憂心難去,便低聲調侃起來。吳銘聽罷,急苦笑回道:“不敢!”
“少俠是不敢再帶燕離前來此地呢,還是不敢聽本公主稱讚?”一見吳銘為難,燕離不禁更加放縱,連連追問。
“唉!自是兩個都不敢了!殿下還是早早伏好,莫驚動了敵軍哨探!”無名被問的漸趨詞窮,忙笑著將話鋒轉開。
燕離見了吳銘此刻窘狀,嘻嘻一笑,這才將他放過,轉頭向飛車來處望去。如此兩人又守候了良久,終於望見了那奇肱飛車自谷中向自己疾馳而來。吳銘在這一月之內,常常聽人提及此車,不過直到此刻,方能於不遠處細觀其貌。只見此車竟形似鮫鯊,背上一帆便如鯊鰭一般。左右中腹之上,又各生一翅,憑風振動,滑翔而至。
待到更近之時,吳銘已能望見飛車之上所載人偶,但見眾人偶盡皆被裝扮的面目陰鷙,冰冷邪鬱,令人一見便知其非活物,心生寒意。而各人偶身上,又有數條絲線與後車相連,悉數掌控於一人手中。兩人一見此人模樣,心中均不禁微微一驚,暗道:“木蘭所言果然不錯!”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