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聽吳銘定要主和,心中略感不悅,秀眉微蹙道:“此等蠻夷小邦,又知何為信譽禮法。雖然我方連勝過後,前去議和,爾等正是求之不得。但其必會反覆無常,待將那燭光救回之後,又興兵來犯。吳將軍此議,還是暫且放下吧!”燕離說罷,頓了一頓,想起燭光便看押在宅中,心中一動,接著續道:“那蠻邦公主為何不與楚楚同來見我?”
木蘭在旁聽了,怕公主因此事怪罪吳銘,忙搶著答道:“燭光姑娘為其國師所傷,無法起身,此刻正於楚楚姑娘房中休養。木蘭今日本欲拜託葛奉常前來為其診治,只是未得殿下許可,又須重整神豆稼穡,故此直至此時,仍未得便去探望此女!”
“嗯,木姐姐既如此說,我帝畿亦不可失了禮數。看在吳將軍面上,便邀葛奉常前來此處為她細診一番。待其傷愈之後,本公主倒要親自會會此蠻夷公主,嘿!”燕離說罷,不禁冷笑一聲,似是頗不以燭光王族身份為然。
木蘭見公主已然應允,便著兩位貼身侍女,前去相請葛洪。自己則接著向燕離含笑稟道:“大王既已下詔將那馮謖貶為庶民,又命勝將軍重領禁軍。殿下為何不於此慶功宴上宣知此事,也好鼓舞諸位將軍一番!”
“嘻!木姐姐若不提此事,燕離險些忘了。那馮氏父子本欲欺瞞父王,將降敵之事遮掩過去,冒領吳勝兩位將軍之功。只不過父王問起馮司馬,何人將其子救出時,馮司馬卻支吾說是項老將軍所為。但此事所見之人極多,項鳶亦不敢於戰報之中太過隱瞞,終是令此事真相大白。馮文卿氣急敗壞之下,惟願能保住愛子官位,但父王既已應允了燕離所求,哪能容他再如此放肆欺君。當即便下詔將其子貶為庶人,亦算是為勝將軍報了昔日罷官之仇,哈!”燕離言畢,心中得意,當即哈哈一笑,接著便舉盞向諸將道賀。
眾人初聞喜訊,心中無不大悅,胸中數月以來所積聚之惡氣,一朝盡吐,無不展顏相慶,齊頌大王賞罰分明,實乃一代英主。飲罷不久,便見兩位侍女已將葛洪請來,吳銘忙將他迎入廳中,將燭光之事大致說明了一番。接著又欲邀其共飲後,再去醫治。不過葛洪以病患為重,忙笑著推卻後,便由吳銘導引,前去楚楚香閨問診。
木蘭本想隨二人同去,但轉念憶起昨日被逐之事,心中一寒,輕嘆一聲,便又坐回本位,強顏歡笑,與眾人把盞互賀。
吳銘帶同葛洪敲門來至楚楚房中,不料此次燭光見了葛洪上門問診,卻並未太過牴觸,只臥於榻上,一言不發,任由神醫搭脈。楚楚在旁見了,臉現喜色,與吳銘互望一眼,不由均是長出了一口氣。
待為燭光檢視完畢後,葛洪不由捻鬚頷首道:“司賓危難之際,處置得當,果然高明,不然這女娃娃之性命,恐怕即刻便會毀於毒針之下了,又如何能捱到此時!”
吳銘二人在旁聽了,心中更是歡喜,楚楚忙追問道:“神醫覺得舍妹現下傷情如何?何時方能痊癒?”
“哦?原來此女便是楚楚姑娘令妹。呵呵,我說你二人相貌為何如此相像。楚楚姑娘大可放心,令妹傷勢已無大礙,只是那趙顯用毒實有過人之處。即便司賓相救及時,但毒性仍是傷及令妹本元。除非,嗯,除非吳少俠肯出手助她,將固結於其體內餘毒盡數吸出,才可令她盡復舊觀,此舉只需一兩日之期而已。而若以藥石祛毒,則需一月之功,方可將餘毒祛淨。”葛洪說罷,便向吳銘看去,欲待其再施藥篇心法,為燭光療傷。
吳銘見狀,不禁心感為難,暗道:“助燭光姑娘祛毒,自是吳銘分所當為之事。但她心中於我大有芥蒂,不知肯否應允!”
不料正於吳銘猶豫不決之時,燭光反而開口催道:“既欲為本公主療傷,還不快快動手?如此拖泥帶水,是怕燭光傷愈後立時取你性命麼?”
楚楚見妹妹如此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