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哐當的有軌列車在莫斯科街頭晃盪,帶著周青峰緩緩前行。車廂很空,也很安靜,就是內飾有點舊。而看著車窗外,隨便一棟建築都有點歷史,說不好聽還是舊。
抵達目的地之前,周青峰在回想廢土戰場上見到的‘冬霜’。當他緊急降落並且趕到動力裝甲旁邊時,裝甲本體幾乎快被馬可世給拆爛了。
沒有裝甲的遮掩,裡頭藏著的是個面色慘白的姑娘。她的胸口塌陷,被馬可世的重拳打成了重傷。不過在看到周青峰時,這滿口是血的女孩還露出微笑打招呼道:“你好,維克多雨果,很高興見到你。”
周青峰只看一眼就知道,哪怕有治療針的幫助,這女孩也頂多是迴光返照。他半蹲下身子,沉聲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叫亞娜,我其實沒失憶。我只是不想跟別人說這些,我也不想再戰鬥了,殺了我吧,讓我解脫。”‘冬霜’說道。
但周青峰卻沒有聊情懷的意思,他追問道:“你是不是看了一部叫‘廢土’的電影?”
‘冬霜’眼睛睜大,錯愕半天后卻搖搖頭,“我不記得。我好像總是不停的在噩夢裡輪迴,反反覆覆沒有終結。好像是有這麼一部電影,可我不確定。”
“你還記得你看過的電影主角是誰嗎?”周青峰又問道。
‘冬霜’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麼來,她依舊搖頭,卻忽然說道:“好像是個生化學家。他好像創造了什麼病毒。”
‘冬霜’的臉又移向一旁的馬可世,呆呆的加了句,“他創造了變種人。”
fuck!
‘god’到底丟了幾個被選者進廢土?周青峰,戴維勞倫斯,眼前的‘冬霜’,現在又跑出個玩病毒的來了。
周青峰反覆問‘god’,卻問不出所以然。他最後問了問‘冬霜’是否還記得自己原來的家住哪?然後用大劑量的嗎啡讓她死的簡單點。
周青峰完全從功利角度考慮,‘冬霜’在廢土乾的一團糟,沒什麼勢力好讓他繼承的,而且她自己也不想繼續在廢土活下去了。那麼只能選擇去現實世界尋找她的本體,看看隨機獎勵是什麼?
電車在繼續搖晃前進,周青峰已經下車。他雙腳踏上莫斯科遠郊的一個普通住宅區前。按照冬霜給的地址,這裡就是她的家。
住宅區很老舊,還是幾十年前赫魯曉夫時期的樣板房,外觀千篇一律,樓道昏暗凌亂。而當週青峰走到一扇房門前敲了半天,隔壁的鄰居倒是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番,問道:“嘿……,你找誰?”
“我找亞娜,我是她朋友。”
“呵呵呵……,你在撒謊。亞娜沒朋友。”
鄰居的臉色就好像這破舊樓房一樣難看,不過周青峰用一百美元的紙幣換到了自己想要的資訊——亞娜兩年多前就瘋了,住進了精神病院。
於是周青峰又跑去尋找不知名的精神病院,最終找到的是個住在簡陋單間裡,被束縛帶捆在病床上的蒼白女孩。她的眼珠子都不會動,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別看她現在這麼安靜,實際上她暴力傾向很嚴重。這孩子的力氣非常大,需要四五個人才能控制住她。她總是跟人說自己在戰鬥,還說自己殺了很多人。
可憐的孩子,她以前還是莫斯科國立舞蹈學院的學生,芭蕾跳的很不錯。突然有天她瘋了,變得不可理喻。多次治療都沒有結果,她的病情反而越來越重。她父母對她徹底失望,只能把她送到這來。”
精神病院的一個看護大媽帶著周青峰走進了病房,抬了抬下巴示意病床上的女孩就是周青峰要找的人。
“可以把她的束縛帶鬆開嗎?我想和她單獨呆一會。”周青峰問道。
“這可不符合規定。”看護大媽吐出個菸圈,毫不遲疑的搖搖頭。周青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