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本縣出門帶的銀錢不多,在街上時又被道長師弟的仙術折服,驚歎之下,情不自禁便贈了道長,此時已是囊中空空,還望道長稍等,待我回去再將今日請戰仙的酬勞與道長送來。」
「心誠即可。」
「明日再來拜訪。」
知縣甚至沒敢再細問,只與六師兄客套兩句,就心緒不寧的匆匆離去了。
眾多師兄都看他的背影。
林覺則是打量著沙盤與鐵筆,忽然開口問道:「六師兄,你家戰仙前輩走了嗎?」
「還沒。」
「不如也替我問問戰仙。」
「嗯?你不是學了扶戰丶有了戰仙了嗎?」
「我家那位戰仙前輩性情高冷,說叫我不要總是攪擾他。」林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巧師兄請了戰仙,來都來了,不如趁此問問。」
「你這人!」
六師兄也忍不住笑了,隨即說道:「那你要問什麼,問吧。」」
「師父在世時曾對我說,豆兵的兵刃武器是以小變大,因此會變疏鬆,若要以此方法打造神兵利刃,還要在靈金之中添入金精才是,可這金精我卻不知道從哪裡去尋。」林覺頓了一下,「戰仙前輩見多識廣,神通廣大,便想請教戰仙,哪裡可以尋得上等金精?」
戰仙稍作沉默,鐵筆仍然無風自動,劃過簸箕和米盤,沙沙作響。
「西北有高樓;
「上與浮雲齊。」
林覺湊上去仔細看。
暫時只看出西北二字。
林覺默唸幾遍,將之記住,又問了一句:「可在徽州與江南周邊?」
「山川廣渺無跡,
「林海蒼茫難覓尋。」
看來是不在這個範圍內。
正當林覺貪心,想再多問幾句,多排查一下時,便見清風撫亂青煙,隨即殿中原本有的一點清涼感也沒了,林覺是學過扶戰的,自然知曉一這是戰仙不願再答,直接走了。
「戰仙走了。」
六師兄收拾著東西對他說道。
「說是西北方向,下一個離得近的廟宇在碧落縣,似乎就在求如的西北方向。」二師兄對他說道,「我們之後大多也是往西北走。」
「嗯。」
林覺點了點頭。
心想到時候再請「反駁前輩」來,問他就是,「反駁前輩」的見聞知識絕對是不遜色於六師兄家的戰仙前輩的。這次算是趁著六師兄還在,趕緊一次問他家戰仙前輩的機會。
到了晚些時候,求如知縣的僕從來敲門,送來十兩白銀,說是感謝六師兄今日解惑,一些小小心意。
林覺坐在院中蒲團上,思索著六師兄的戰仙寫下的這兩首詩的意思。
「天下英雄各有心,萬方多難此登臨」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腦中忽然又回想起了天都峰上,自己和小師妹聽那二位神仙說的話。
詩中說的一歲一枯榮,顯然指的不是四季更替,而是朝代更迭。
改朝換代亦如四季更替,止不住,變不了,自有規律可循,非是有預見後事的本領才能知曉,
有識之士皆可堪破。
說到天下英雄,說到此地,林覺又回想起了更久遠時,自己和三師兄從鳴啾山大回來,路過齊雲山時,徽州的知州也曾去往齊雲山,受到了玄天觀靈清真人的鄭重接待,不知他們又交談何事。
總之這兩句戰詩顯然說到了這位高知縣的心裡去,說不定也與他自身的猜測不謀而合,這才如此震驚。
不管如何,六師兄在此紮根倒是容易了。
「師弟你覺得,六師兄這番下了山,在此落腳,今後能否在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