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等今日是來表演戲術,取樂鄉親父老,這麼多人都聚了過來,貧道若讓大家敗興而歸,便是罪過了。」
知縣一聽,連忙拱手,退後兩步。
便又聽七師兄對眾多看客道:
「我們乃是山道人,初來乍到,以後我家六師兄就在城內原先的養心觀住修,諸位贈的銀錢皆用來修道觀,不做它用。
「我家師兄善於扶戰,今後若是城中鄉親父老有任何疑難不解之事,都可去找他!
「這幾日我們師兄弟也都在城中,若有妖鬼之事,有中毒中邪丶疑難雜症,都可來養心觀尋我們,錢財隨意,除了妖解了毒治好病後再給。」
胥吏聞言,卻是神情一變,連忙湊近知縣,低聲說道:
「高縣!養心觀的道人被捕之後,前任知縣便將之許給了黔山那位老神仙,說今後會有老神仙的弟子前來住修,難不成就是這些道長?」
不必他說,知縣也已變了神情。
如此一想,除非胥吏所說皆是假話,否則猴山上的那群山匪賊人多半也是這些道人所剿除的了。
知縣神情頓時越發驚奇敬畏。
沒想到年輕時嚮往神仙真道,遍尋名山而不得,如今年紀大了,覺得這世上怕沒有那麼多的神仙高人,卻在這裡遇到了。
林覺坐在板凳之上,細數碎銀銅錢,卻也在心中思索。
思索的也是這銀錢之事。
七師兄的戲術確實很適合用來籌錢,其實除了在城中街頭表演戲術,籌百家之錢,也可以與權貴結交,這年頭的人大多向往佛道與仙術,只需證明自己真的有道術,自然得銀相贈,歷史上許多梟雄權貴都曾如此與方士高人結交。
只是七師兄喜歡在街頭演示法術。
林覺猜他是有些表演慾的。
今日也確實籌得不少錢。
眾多百姓見他真是修道之人,真的會法術,又是籌錢修建道觀,贈錢的慾望自然很高。
估摸著光是今日下來,不算三師兄除山匪得來的錢財,修道觀與置辦物件的錢也夠了。只是這畢竟是七師兄得來的錢,又要用來修道觀,林覺還需自己考慮如何來銀,以餵養食銀鬼。
此前師父尚在時,食銀鬼一月也能吃幾十兩白銀,雖還未達上限,也算吃得飽飽的了,平均每一個半月到兩個月,眾人便能輪到一顆靈元丹。
因此道行也算快速精進。
直到師父逝去,眾人忙於後事,至今已經過去兩月,食銀鬼才吃一頓,吃了十兩百銀。
林覺真怕把它給餓死了。
卻不光是這頓吊命錢。
今後每月最少還得有一頓。
「喉——」
身在觀中時,山與浮丘觀好歹有些名氣,雖然平均下來每人每月輪不到十兩,卻也有穩固的白銀進帳,如今下了山,壓力便驟然而來。
就在這時,四周又有看客百姓詢問,那坐著的兩位道長又會些什麼道術。
眾人歡呼熱烈,不好拒絕。
小師妹撓了撓頭,倉皇之間走上前。
本身她的石之法已經大成,這可比胸口碎大石更具觀賞性,不過此時是在街頭,除了地上的石磚,沒有石頭給她拍,她便只好演示化石法,
一位嬌滴滴的女道長,眾目之下忽然變成石雕,亦是驚到不少看客。
隨後輪到林覺。
躲不過去,只好上前。
其實他會的法術很多,不少都是既可以用於對敵又可以用於表演的,只是他受七師兄影響,覺得多數法術雖然有觀賞性卻不夠美好浪漫,好比小師妹的化石法與石之法,只是驚人眼球,不可打動人心。
戲術便是要動人心。
此時正是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