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明月輸了。
木劍橫頸間,抵在了動脈上。要是換成了有刃的鐵劍,恐怕早已血濺當場。
慶明月神情恍惚了片刻,難以置信地看著橫在身前的木劍,瞬間一股怒氣直衝頭頂,白皙秀氣的臉龐都染成了豬肝色。
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輸,輸給一個剛剛入門學劍不過幾日的師弟。
可木劍終究也只是木劍,在孫延召的手中,無刃的木劍是抹不開脖子的,也就沒有了威懾力。
同門之間,並無深仇大恨,他又生性豁達,小仇小怨自然不放在心上。本想著點到為止,以和為貴,稍作表示後也就收了劍。
可他卻沒想到明月早已惱羞成怒,又怎會跟他講什麼武德,轉過身來一腳踢向了他的胸口。
這一腳使足了力氣,把孫延召踢的一個趔趄,來了個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摔在了青磚之上。這一下可摔的不輕,屁股與青石磚都好像要磨出了火星子。
“唉,大意了,沒有閃!這明月,來騙,來偷襲……”他也沒想到慶明月竟然如此的不講武德,明明自己已經收手了,卻還要來偷襲,欺負我……。
他正想著,抬頭見慶明月雙目泛紅,提著木劍衝了上來,瞧那模樣可是殺氣騰騰。
孫延召暗叫糟了,這回無論如何躲不過去嘍,想不到最後竟還要捱上這一遭。
打就打吧,他已閉上眼睛認命了,想不到正是此時,門邊的公孫離喊道:“明月,還不速速住手了!”
慶明月聽到師父的喊聲,趕緊停下腳步,手中舉起的木劍停在了空中,驚訝得轉頭瞧向木門處,小聲道:“師父,您什麼時候回來了。”
此時公孫離的心中是又怒又喜,怒的是明月方才明明輸了卻不先反思為什麼會輸,反而不講道理偷襲。喜的則是自己這二徒弟孫延召是個鬼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明月,你還知道叫我師父!”公孫離一臉怒容,“為師難道沒教過你何為廉恥二字嗎?同門之間切磋,你年紀尚小,比試輸了心中不服氣,為師也能理解你的心情,可為何還要偷襲再下狠手,那你身為一名劍客的尊嚴何在?”
慶明月登時慌了神,自她入墨門以來,公孫離還從未對她用過如此重的語氣。她趕緊雙膝跪地說道:“師父,徒兒知錯了,方才徒兒也是一時迷了心竅,這才做出此等不智之舉。”
同門之間,以和為貴,孫延召也趕緊幫襯道:“師父,師姐她也不是有意的,再說我也沒受什麼傷,您也就饒了她吧。”
慶明月心裡雖未必領這個情,可也趕緊跟著求饒,“師父,您饒了我吧。”
公孫離點點頭,心道孫延召雖是師弟,卻畢竟年長几歲,為人處事老練通達許多。
其實他心中也沒真怪明月,她畢竟年幼,性子刁蠻,所謂“子不教父之過”,小輩還需長輩的循循善誘才是,可仍板著臉說道:“今次就饒了你這遭,如有再犯,咱們師徒緣分也就盡了,你自個回齊州去!”
慶明月如臨大赦,趕緊磕頭道:“謝師父!徒兒保證再也不敢了。”
公孫離見明月的認錯態度良好,這才怒意稍減,問道:“明月,你可知自己輸在了哪裡?”
慶明月低頭沉吟片刻,道:“師父,明月雖敗了,可還是不服,他不過是使了什麼妖法,又或者是得了……鬼神之助。不然那木劍怎麼會憑空自個動的。”
“妖法?鬼神之助?”孫延召一聽,大笑了起來,即便真有鬼神,也不會幫自己打人啊。
明月怒道:“你笑什麼笑,難道我說的有什麼錯嗎?”
就見孫延召蹲在地上,好像憑空抓起了什麼,突然一拽,只見地上的木劍又動了起來,他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鬼神之助了,其實不過是根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