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猛子也熟識,驚訝道:“吳海之,你怎麼在這?”
孫延召一怔,想不通吳海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是明明帶著人出去追殺契丹騎兵了嗎?
可他突然感到不太對勁,渾身不寒而慄。這裡上山下山只有一條路,吳海之又是何時上的山,怎麼上的山?方才那枚梟煙兒扔了進去,他又怎會安然無恙?
他猛地喊道:“猛子,快回來。”
緊接著,一旁的王鵬也大喊道:“猛子,你糊塗!別忘了他不是吳海之,是契丹的探子。”
可王鵬的話音剛落,一片寒光閃過。
猛子瞪大眼珠,捂著脖子,身體抽搐著,兩膝緩緩著地,趴在了地上。一大灘血從他的身下湧了出來。
“猛子!”眾人眼看一起奮戰的兄弟死在面前,頓時紅了眼,就要衝將上去為猛子報仇。
孫延召握緊拳頭,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悔恨,悔不當初沒有揭露吳海之是個女人的真相,如果早一點說出,猛子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可是沒有如果,沒有後悔藥,更不可能穿越時空回到幾天前。
猛子就是死了,短短一個多月的接觸,他清楚猛子是個好人,不該死在這的,起碼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他深吸口氣,收斂心神,此時此刻,還不是悲傷的時候,如今身後還有一群指望他說話的兄弟。
“都別動,她跑不了,”孫延召趕緊抬手攔住眾人,口中問道:“你到底是誰?”
吳海之的嗓音突然變得嫵媚起來,伸出一小截舌頭,俏皮地做出鬼臉,“就不告訴你。”
用吳海之的臉做鬼臉,同時發出女人的聲音, 驚得人一身雞皮疙瘩。
這時王鵬衝孫延召喊道:“俺在山腳附近發現了吳海之的屍體。他是個冒牌的。”
孫延召點了點頭,說道:“看來真正的吳海之應該掉下山崖後便死了。”
“哎呦,冤有頭債有主,吳海之可不是我殺的,”女子說道,“當時瞧他奄奄一息,給他個痛快,讓他免受些苦罷了。”此時,女子的全身從陰影中走出,手中拿著一把銀白的軟劍。
孫延召腦袋突然嗡的一下子,那把毒蛇般的軟劍他做夢都記得。來人雖頂著吳海之的臉,可毫無疑問,她正是芙蓉花官,柳芙蓉。
“管你是誰!”人群中有人喊道,“咱們人多,亂刀砍死了為猛子報仇。”
“別去!”孫延召想要喝阻。
這幫人哪裡是柳芙蓉的對手,可惜孫延召的話太晚了,兩人平日與猛子關係最好的,率先衝了上去。
他們持刀猛劈柳芙蓉的面部,只見柳芙蓉輕笑一聲,身體旋轉劃過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同時手腕輕抖,劍尖就好像長了眼睛一般,徑直刺向了兩人的咽喉。
他們二人甚至還沒察覺中劍,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響,同猛子一般,捂著喉嚨躺在了地上。
“既然這麼想猛子,送你們一起上路做個伴。我柳芙蓉也不是不講情分的人,要怪就怪你們三個太臭了,晚上又吵個不停,早就想殺了你們,今日終於解了恨。”柳芙蓉笑道,“哎呀,今兒殺夠了,就饒你們一命吧,我……只要他的命。”
她的手徑直指向了孫延召。
孫延召沉聲道:“她說的不錯,你們先走吧。”
“走不了,先給猛子他們報仇!”人群中有人高喊。
“要我說走個屁,夜梟從不落下兄弟,”王鵬高聲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這次回來就是陪俺兄弟的。”
“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草包,要不是你留給盧有進的信,我哪裡找得到他。”柳芙蓉衝著孫延召拋了一個媚眼,要是柳芙蓉原本的容貌,媚眼拋的倒也賞心悅目,可惜如今卻是張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