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個在馬路中間滑冰,完全不用擔心會有危險。
好過癮。
陳韻吉瘋了一會,搞得滿身是雪,才氣喘吁吁地停下。
在這樣冷的天氣裡,她竟然也能玩得冒汗。
陳韻吉大口大口喘著氣,說:“時間過得好快啊。”
程北茉和杜楊都看了她一眼。
陳韻吉平時大多數時候都是二百五狀態,很少有這樣感性的時候。
杜楊用手背量了量她的額頭:“你沒事吧?”
“滾一邊去,老孃好著呢。”陳韻吉一下子打掉他的手,“你們不覺得日子不經過麼?上次我們三個大年夜這麼玩,還是小屁孩呢,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有十年了吧?”
他們竟然也能用上“十年”這種詞了。
人生才過了一個十年。
杜楊附和道:“確實挺快的,下學期一結束,我們就高三了。”
陳韻吉:“感覺三年挺長的啊,怎麼cer就過去了。”
陳韻吉的語文有限,說不出更有文采的話。
但她這個“cer”,還真挺貼切的。
高中生涯已經過去了一半時間。
恍然如夢。
好像中考失利還在昨天,這個年一過,他們已經要在八中踏入高中下半場了。
從前的時光像一趟遠去的列車,他們在換乘站,等待著下一輛車的到來。
每輛車只能載他們走一段路。
程北茉腦中毫無預兆地出現了裴頌。
他也會在下段路結束之後離開嗎?
裴頌難得地在群裡主動說話。
他問大家都在幹什麼。
拽王第一次在群裡主動挑起話題,把大家都炸出來了。
張弛發了照片,他和家人在海邊別墅度假,朱倩茹今年去了廣州姑姑家過年,她發來一張和一盆碩大年桔的合影。
陳韻吉沒直接回答,而是陰陽怪氣:【是真的想問我們大家,還是想問特定的某個人呀?】
裴頌什麼都沒說,直接在群裡甩了個紅包。
懂了,封口費。
陳韻吉手快,不出一秒就點了。
收了紅包好辦事,陳韻吉立刻回答了裴頌剛才的問題:【在放炮。】
然後,陳韻吉又在群裡發了段影片,鏡頭晃晃悠悠,程北茉拿著仙女棒,快樂地揮舞。
有點傻,但特可愛。
程北茉戴了個紅色的毛線帽,眼睛晶亮通透。
這也叫放炮……
ps:【這算什麼炮,連個響都沒有。】
阿吉:【說來話長……】
這事要追溯到他們小時候。
他們五六歲的時候,過年經常買一堆花裡胡哨的炮仗來玩。
有一年大年三十,還是他們三個,杜楊負責點火,程北茉和陳韻吉負責捂著耳朵在旁邊看。
玩了幾個竄天猴和摔炮之後,他們決定拿了個稍微大點的來點。
杜楊信心滿滿地點著之後,三個人都迅速退後。
可隔了半分鐘,什麼動靜都沒有。
“不會是個啞巴吧……”杜楊以為沒點著,前去檢視。
可沒想到,他剛蹲下去,地上那個桃紅色的圓筒突然開始噴火花。
足足有兩米多高。
一時間,杜楊被火光衝得當場仰面摔倒在地,捂著眼睛說自己瞎了。
程北茉和陳韻吉嚇壞了,哭喊著跑上樓去叫大人。
還好那個煙花威力不算太大,杜楊人沒事,只是羽絨服被燙了個洞。
那個驚心動魄的年之後,他們就失去了玩煙花的權利。
以至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