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自習。
陳韻吉感天嘆地:“我竟然淪落到只能學習了……”
裴頌偶爾會出現,皺著眉在程北茉旁邊看幾眼,然後兩人開始討論一些他們聽不懂的東西,順帶著,也會幫陳韻吉和杜楊講幾道題。
大多數時候,他臉上都是“這都能錯”的表情,卻總會耐著性子講完。
陳韻吉眯著眼壞笑:“大帥比,你犧牲自己的複習時間給我們講題,是為了什麼啊?”
快說啊,快說是為了某個人!
每次裴頌出現,她就是這副表情。
裴頌冷著臉說:“因為我博愛。”
切。什麼啊。
“茉茉,我原來覺得大帥比是個拽王,但是熟了之後感覺,其實他就是嘴不好,人還是挺不錯的。你說,要不要從了他?”
裴頌手裡鬆鬆拎了個礦泉水瓶,正要喝水,頓住了,說:“我人還在這兒呢。”
杜楊也愣住了,滿含酸意地說了句:“陳韻吉,我人還在這兒呢。”
陳韻吉渾身一抖。
被人完整的叫全名,就像是後頸頂了杆槍似的。
“我是說茉茉!讓茉茉從了他!”她趕緊解釋,“就讓我看看真人偶像劇吧,求你們了!”
裴頌哼笑一聲:“自己演還不夠嗎?”
陳韻吉一聽,立刻趴在桌子上撒潑打滾,為什麼總要話題引到她身上!
程北茉兩臂交叉,在胸前比了個“x”:“我心裡只有兩萬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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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前一天,學校通知提前一節課放學,各班要大掃除佈置考場。
期中考試比月考要正規許多。
老師要求教室裡的東西要全部清走,桌子也要重新排布。
班裡每個人都有個儲物櫃,程北茉的櫃子已經塞滿了,卻還有一堆書沒處放。
如果全拿回家的話,除了書包,還要拎兩個帆布袋。
當她第三次把所有書都拿出來,試圖在狹小的櫃子裡玩俄羅斯方塊時,身側忽然落下一道陰影。
她偏頭,裴頌正站在她身邊。
他沒什麼正形地靠著櫃子,懶洋洋地跟她說:“別塞了,櫃子都要被你擠爆了。”
程北茉發現他沒穿校服,一件黑色衝鋒衣外套,加一頂棒球帽。衣服料子很硬挺,看上去像是防水的。
襯得他面龐清冷英俊。
他只背了個書包,很輕鬆的樣子。
見程北茉沒說話,他又問:“不知道提前拿回家一些?”
雖然文理分科了,但史地政還要上課,九門課的課本加練習冊再加各科作業本練習本,一個小櫃子加桌斗的空間根本不夠。
平時大家都把書壘在桌子上,還會比賽誰壘得高,免得老師看見自己。
這段時間她只顧著複習了,完全忘了要拿一部分書回家。
程北茉仰頭看著他:“你又要說我是笨蛋嗎?”
她的眼睛像是浸過水一般,黑漆漆的。
裴頌不忍再開玩笑,清了清嗓子問:“陳韻吉和杜楊呢?”
“他們都要值日。”
裴頌看了眼櫃子,又看了眼她的桌子,就多了兩個袋子而已。
他替她做了決定:“走吧。”
“你要幫我拎嗎?”程北茉問他。
“不然呢,你拎得動?”裴頌反問她。
她原本打算自己拎一個,裴頌幫她拎一個,沒想到裴頌把兩個帆布包都拿了過去。
“那謝謝了。”程北茉趕緊回座位背書包,“你不用送我回家,幫我拎到公交站就好。”
她不想再坐他打的車了。
換了別人,巴不得讓他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