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下手中的物事轉過身來一看,見來人竟是項望山,徐曼青這才捂著發顫的胸口稍稍噓了一口氣。
“你怎的忽然回來了……”
這一切著實來得太突然,徐曼青尚未來得及整理臉上的表情,這一看之下難免顯得有些慌亂無措。
項望山看在眼裡,又看了看徐曼青腳邊堆著的東西,心裡頭都涼了一半。
只見項望山伸出手來,指著地上攤開了一地的箱籠和床上擺放的各種衣物細軟,冷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徐曼青直覺覺得屋內的氣氛有些不大對頭,便趕緊打發了妙妙出去,自己則走到項望山身邊剛伸手想給他脫去披風,誰知卻被這男人一把抓住了皓腕,力道之大弄得她禁不住皺緊了眉頭。
“夫君……”
“別顧左右而言它,我問你,好端端地你收拾箱籠做甚?”
莫非這也是逃家計劃中的一環?
徐曼青見項望山的情緒明顯有些不穩,便也只得順著答道:“就是沒事整理整理……”
可誰知話還未說完,便聽項望山道:“此時又非換季,這種季節衣物也不怕蟲咬發黴,又何須這般大費周章地親自整理?”
項望山說罷也沒給徐曼青解釋的機會,強自一手扯著她的手腕,一手扣著她的纖腰,半強迫地一下就將人帶到了內堂上。
只見項望山端坐正位,肅顏吩咐道:“將賬房的孫管事給我帶上來。”
項府下人見今日本不該在府的項望山臉色鐵青地回來了不說,這一“升堂”就擺出一副要拿辦下人的模樣,看來是府內在不知不覺間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如今才有這般陣仗。
那孫管事被麻利地帶了上來,一見項望山如殺神般地盯著自己,還沒等被問話就先腿軟跪地了。
項望山直接開門見山地質問道:“我問你,你最近可有幫夫人在外接辦私宅?”
孫管事見項望山一開口便提起這事,自然是下意識地抬頭求助般地掃了一眼徐曼青。見徐曼青並未搭腔,孫管事嚇得哆哆嗦嗦,猶豫了半天也沒有答上話來。
項望山看那孫管事那熊樣,還哪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隨即便拍桌震怒道:“大膽刁奴,竟敢擅自隱瞞內宅婦人在外私置田宅這等大事,你是想反了不成?!這個家,到底是誰在做主?!”
項望山此言一出,包括妙妙在內的資深大丫頭都嚇得一併跪了下來。首當其衝的孫管事更是被嚇成了一灘爛泥,如今更是跪都跪不住了,直接癱在了地上。
“老爺,老爺饒命……”
“是夫人,是夫人不讓奴才說的……”
徐曼青也萬萬沒想到項望山此般迴轉竟然是為了要揪自己的這個小辮子,而且還當著項家眾下僕的面給向來幫她打理珍顏閣的孫管事如此大的下馬威,一時之間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雲山霧罩之餘心下也難免火起。
還沒等項望山處置孫管事,徐曼青便徑直站起身來二話不說就朝內室走去。
如今見基本不用審問事情真相便已水落石出,又見徐曼青不加辯解便要轉身離去,項望山心下便跟被火燎了一樣火辣辣地生疼。
怒聲將一干下人屏退,項望山扯住徐曼青的手臂痛心問道:“為夫的人品就如此讓你信不過?為何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為夫商量一句便自作主張?”
徐曼青此刻真是莫名其妙,她向來不覺得項望山是會在銀錢之事上跟自己這般置氣的人,可如今怎麼就為了這幾十一百兩銀子的小跨院便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
看徐曼青一臉不解,項望山更是被媳婦兒到了這種時候還故意裝傻充愣的樣子氣得吹鬍子瞪眼。
只見他握著徐曼青的香肩,努力壓下了滿腔的怒火,這才一字一頓地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