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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績突然有點惱怒和沮喪,他沒說。或許就沒打算跟他說。
季北升思考:或許他今天去追你也是想說這個事吧,你說他為什麼突然又同意出國了呢?是捨不得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嗎,嘿嘿?
白績心如亂麻,被季北升的碎碎念攪地更煩躁,隨便兩句話打發走後者,呆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
晚自習上到一半,覺得悶,從後門光明正大地溜走。
出門前,季北升仰著身體,翹在椅子上,回頭問他去哪兒。
白績:買東西。
去哪兒買啊?季北升不依不饒。
白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校園商店。
走哪條道啊?
白績斜視季北升,他顯得有點緊張。
季北升咽口水,訕訕道,我,我關心你啊,哥。
抄近道,行不行?
不等他再盤問,白績插兜消失在夜色裡。
夜間,帶著冬日未盡的寒霜,教學樓燈光澄亮,林蔭道空曠,沒下課呢四下無人,白績沿著操場往過道的小樹林走。
近道就是鑽小樹林,當然這裡也是幽會大道。
剛走兩步,一條腿伸出來絆了他一腳,白績意識沒察覺,往前踉蹌兩步,他穩身轉頭,就見齊項滿面笑容地從暗處出來,不知道在這兒潛伏了多久。
還好沒到夏天,不然他絕對不能出來地這麼從容不迫。
白績皺眉,你不是回家了嗎?
齊項挑挑眉,沒否認,我回來拿東西。
因為季北升的話,白績聯想道齊項出國的事,下意識以為他收拾東西要走了,心突突猛跳,這麼突然,上午還追他,下午決定要出國,晚上就要收拾東西走人
白績覺得自己口腔裡苦意氾濫,不知應該慶幸還是該不滿。
明明是他先不理人的,現在倒無理取鬧的怪齊項回心轉意,而且這樣也好,不是嗎?
他咬咬牙,索性冷漠到底,憋著一口氣瞪了他一眼要走,齊項卻把他攔住,側身牢牢擋在他前面。
齊項手抵住唇,咳嗽一聲,愧疚地注視他,柔聲道:這半個月我也自己想明白了,我其實不喜歡你。跟你表白,可能是因為前幾天剛知道我媽結婚的事,又是你陪著我,我有點缺愛和衝動就想在你身上找補,那時候腦子混,惹你不高興是我的問題,我跟你道歉。
白績頓住,走不動了,只感到有血液凝成冰,然後如雪崩般坍塌。好像最開始認識齊項,他就是憤怒又不滿地,而齊項一直好整以暇見招拆招,連抽身離去都迅速。
就好像現在,白績猜測自己的表情很難看,但齊項卻面帶笑容看他。
白績不想讓自己難堪,所以他冷冰冰的哦了一聲,推開齊項的肩,快步向前走去,齊項沒追,但白績知道他在看自己。
一分鐘,白績快走到小樹林盡頭,他內心湧動這寒流,想,又把事情搞砸了,齊項不喜歡他,還準備出國走了
他猛地轉身,衝回去。
齊項仍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連姿勢也沒變,於無燈光出像啟明星般閃耀。
你確實得給我道歉!白績氣喘吁吁,但不是出於奔跑的累,他剋制不住地說,我特煩你!
好像要說點什麼狠話,白績罵完還不盡興,又氣鼓鼓地要撞開齊項往回走。
我以後不煩你了,你不高興?齊項閒庭信步更在他身後,總不能你不喜歡我,我還得一直追你一直喜歡你吧?這樣不講道理的,雀兒。
白績漠然,隨你便。
齊項抓住他的胳膊,微微用力,白績就定在原地,像個圓規一樣轉出一個弧度,掀起眼簾盯他。
那我們重新做朋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