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什麼是真的,又到底什麼是假的。
如果自己一直懼怕白務徽,那麼等白務徽出獄,一個軟弱的、不理智的自己能否再次肩擔起保護母親和朋友的責任。
早起後,提前啟動的大腦飛速運轉,他想了好多,等回過神竟然已經到了校門口。
去哪兒啊?幾班的?門衛大爺攔住他,要出去幹嘛?
看病。白績脫口而出。
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能毀了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回家後,周雅雯得知他主動要看醫生,簡直是樂翻了天,抱住白績哭一陣笑一陣的,結束都沒發現自己忘了什麼問題齊項又糊弄過去了什麼。
齊項:糊弄學宗師
考試在下午開始,早上自習。
所有人都忙著臨時抱佛腳,蒼昊三令五申強調期中和期中學年會的重要性,大家也不敢不當回事。
按規矩都是做自己座位安靜學習,但是規矩是給人打破的。
季北升就拖了凳子跑到齊項座位邊,硬生生插在中間加入了這個家庭,就是加入地有點提心吊膽,結巴毛病又犯了。
哥,這、這道函式我沒懂。他搖齊項的靠背,再、再講一遍,怎麼答、答案對不上?
噓,別吵你白哥背書,有點自覺性。齊項這會兒拿著文體委員那本包著《人性的弱點》封皮的言情小說看得連連歎服,目光從書上移開掠過卷子,懶洋洋地罵了句,算錯了,重算。
季北升埋頭苦算,扒手指頭還唸唸有詞。
另一邊白績在背作文素材,他平時積累的少,蒼昊加班加點給他整理了些萬金油名句和案例。
現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左頰很不明顯地鼓出一小塊,是含了十分鐘沒嚼碎的糖球,可見他背的十分投入。
黑衛衣的帽子本來是戴在頭上,現在已經滑到後腦勺,露出玉似的耳朵,耳骨抵住一團粉耳塞,額前的幾撮頭髮各有各有的想法,東一撮西一撮。
吵。白績戴耳塞都能聽到季北升的碎碎念,推了推身邊的人,幫幫他。
齊項:我幫他數手指頭?
那我去上面了。指的是天台,白績幾下咬碎糖,下午直接去考場。
他覺得這方法挺合理,滿意地側首去望齊項,正好撞入他帶笑的桃花眼,春意盎然,不由愣了下,齊項抬手幫他理了理額前的頭髮,白績瞬間拉下帽子,又把頭髮打散。
齊項不滿意地嘖了一聲,我還指望你在身邊能清淨些呢。
雖然現在白績脾氣明顯見好,但他在6班仍具有絕對的威懾力,忌憚於他的存在,那些摩拳擦掌相來找齊項臨時抱佛腳的人都掂量著沒敢輕舉妄動。
我有什麼用?或者你跟我一塊走。白績簡單攏攏桌上的書,腿上被砸了顆糖,嗯?
別走,我走不掉。齊項掏出一大把炫了炫,笑道,大考之前,六班沒我真不行,我有個諢名叫定軍齊
季北升適時抬頭,這是真的,我哥aka丹毓之神。
白績抓住齊項的手腕,把糖撒在書包裡,什麼神?
考神啊。季北升邪魅一笑,乘齊不備一把握住齊項的手,虔誠地閉眼禱告,我第一我第一,親哥哥下午分點腦子給我,別算錯別算錯!耶穌、如來、安拉,保佑我!考運!來!
東西南北,葷素不忌,第一次實現了宗教無邊界。
只聽教室裡四面八方傳來嘆氣和咬牙切齒的聲音,頭彩沒了,唉!季北升個滑頭!接著一群人跟喪屍圍城一樣湧來。
白績沒想到高階學府的迷信色彩這麼重。
唉,看來你這張護身符也沒用了。齊項聳聳肩,哭笑不得,信命嗎?我也給你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