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梟拽下衣襬,抓了抓還泛著溼的頭髮走到她跟前,看了眼她對面的牆,逗她一句:“牆比我還好看?”
當時,陸知鳶特別想錘他一拳,要不是他個子比她快高出一頭,她都想去揪他的耳朵。
“等下你再去買個頭盔。”她低著頭岔開話題:“七八個小時的路程呢!”
江梟很乖地“哦”了聲,問她:“你那個朋友是不是確定今天過去?”
他不提,陸知鳶差點就忘了這茬,上一秒的羞色頓時又變成了惋惜:“時間來得及嗎?”
沒什麼來不來得及的,頂多就是回去的時候騎快一點。
江梟抬手颳了下她的鼻子:“去過遊樂場嗎?”
他總是話題跳躍,陸知鳶又開始跟不上他了,“怎麼又說到遊樂場了?”
他不答反問:“喜歡刺激的專案嗎?”
陸知鳶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但她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
有一點刺激。
不是身體上,而是心理上的。
讓她一顆心臟上起下落,那些刺激的專案,大抵也不過如此。
見她不說話,江梟笑了聲:“回去的路上帶你感受一下。”
早飯是在路上隨便找的一家。
當時時間還早,八點不到的樣子,甜粥配油條,江梟還要了兩籠湯包和五個茶葉蛋。
陸知鳶在那低頭喝粥,江梟坐在她對面,在剝蛋殼,五個都剝完,他把碗推到兩人中間:“吃三個。”
陸知鳶鼻子一囊:“你養豬嗎?”
江梟低出一聲笑:“沒見過你這麼瘦的豬。”昨晚她睡著,他把她往下抱的時候,那重量簡直可以用‘輕飄飄’三個字來形容。
“哪兒瘦了!”
說不上當時是一種什麼奇怪的心理。
女孩應該都挺喜歡被別人說瘦的,可當時聽他那樣說,她卻覺得他是嘲笑身材差的意思。
偏偏對面那人又說一句 :“哪兒都瘦!”
陸知鳶把手裡的小勺往碗裡一擱:“我身材好著呢!”
江梟掀著眼皮看她,本來還想說他沒別的意思,但見她一臉羞惱,他不禁把兩人前後的對話在心裡品了兩遍。
越品,他臉上的笑意越深,最後,他垂下眉眼,意味深長地說了三個字:“我知道。”
陸知鳶剛剛說的那句也是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但他說他知道。
現在正值春天,她又沒在他面前穿過裙子展露過身材,他怎麼知道?
心臟突然一緊。
難不成是早上洗澡的時候
可是浴室的玻璃是磨砂的呀,她親眼驗證過,霧氣繚繞的,都看不清。
陸知鳶嗓子裡一哽。
如果沒有霧氣呢
這麼一想,陸知鳶臉一紅,瞬間埋下腦袋不說話了。
之後她便全程低著頭,碗裡的粥喝得索然無味,腦海裡被她臨摹出各種畫面,在她心裡迴圈衝撞個不停。
江梟再和她說話,她不是“嗯”就是“哦”。
見她這模樣,江梟便沒再說什麼,只是在舀起碗裡的甜粥時,看向對面一眼,而後揚唇無聲笑一下。
吃完飯,江梟把頭盔給她戴上,護目罩卡下去前,他突然捧起她的腦袋。
“不要再想了,以後有的是機會。”
看似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陸知鳶卻一秒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是有透視眼嗎,能看見她深藏的心思,還是說有‘千里耳’,能聽見她的心裡話?
坐上摩托車後座,陸知鳶終於沒忍住,掄著小拳頭,在他肩膀不輕不重地錘了一下:“還說你沒看見!”
江梟側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