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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裡的燈光不夠亮,隔了好遠才有一盞路燈,都是每個攤位自備的白熾燈把小巷照的燈火通明,不知是她過於好奇燃起眼睛裡的星火,還是旁邊的那盞傘狀燈照進她眼睛裡。
亮的有些灼人眼。
江梟的視線被她眼睛裡彷若星辰的光點抓住,他看著她的眼睛,笑著說:“有一點硬,但酥香味很濃。”
陸知鳶突然很想嘗一嚐了。
買了一包,她捏了一個遞到他面前:“給!”
江梟兩手都插在外套的口袋裡,想拿出來,又縮了回去:“我沒洗手。”
陸知鳶看了眼自己的手,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也沒洗手。
江梟當然不是嫌棄她的意思,見她的手指一點點回落,他忙把手伸出來:“騙你的。”
從她指尖把那顆硬邦邦的土炒饃捏到手裡,“在酒店給你倒水前,我洗了。”
陸知鳶卻在低頭看自己的手,她還是中午飯前洗的,下午在醫院那麼久。
她轉身問老闆有沒有筷子,老闆笑著說:“小姑娘,吃這個哪需要筷子啊,就捏著吃!”
陸知鳶低頭看向紙包,遲遲不肯下手。
江梟哪想到自己剛剛那句話能把她‘嚇’成這樣,他輕笑一聲,從紙包裡捏住一個,遞到她嘴邊:“張嘴!”
陸知鳶卻抿了下唇,因為看她,她眼睫上掀,微翹的睫端能輕戳到眼皮,深褐色的瞳孔被光照的,猶如浸泡在清澈水中的瑪瑙。
配上她的表情,無辜又無措的樣子。
江梟也不說話,輕晃指尖,把那硬邦邦的一塊在她唇縫輕蹭兩下。
陸知鳶伸出一點紅潤舌尖,輕舔唇縫,而後張嘴全部含住。
“咯嘣”一聲,一塊焦酥在她口中炸開。
兩人小步往前走,直到看見她腮幫不似剛剛那般有動靜了,江梟才問她:“好吃嗎?”
她輕輕點頭:“很香脆。”
江梟顛了下手裡的紙袋:“這東西說是可以放一年。”
“這麼久?”她眼裡全是稀奇和意外。
江梟又從裡面捏出一顆來,這次沒有直接遞給她:“還吃嗎?”
陸知鳶笑著點頭,而後主動把腦袋往前伸了點。
不知是他手ʟᴇxɪ指捏住的地方多了,還是陸知鳶雙齒咬著的地方多了,江梟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指尖碰到了她的唇。
很軟。
只是一碰即離,還來不及感受到她唇上的溫度。
再往前走,就聞到濃濃的香臭味,這個味道過於熟悉。
“臭豆腐吃嗎?”
陸知鳶是吃的,只不過吃的少,因為大蒜的味道很重,她不太喜歡。
“那你吃螺螄粉嗎?”
這次,陸知鳶不止搖頭了,眉心還擰著。
江梟特喜歡看她這種擰巴的小表情,放在別人臉上可能不太好看,在她臉上,只覺可愛,讓人忍不住逗一下。
“你怎麼什麼都不吃?”
陸知鳶被他這麼一說,步子都慢了:“不是什麼都不吃,”她抬手往後指:“是那些東西不適合走著吃。”
說這話的時候,來來回回從她身邊經過的人,每個人手裡都是吃的,一邊和友人聊著天,一邊把吃的往嘴裡送。
陸知鳶臉上窘的厲害,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輕輕一跺腳:“不和你說了。”
江梟一個大步追上她,歪著頭看她偏過去的臉,其實他猜到了:“是不是很少吃路邊攤。”
他記得她說過,她家人連麻辣燙都不讓她吃。
陸知鳶也不理他,低著頭往前走,兩手交織在身前,兩根食指無措地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