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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五六米遠的距離,江梟凝眸看了她許久。
可是總不見她抬眼。
他便急了——
“陸知鳶!”
不似他平時的低沉嗓,三個字被他喊的脆亮。
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陸知鳶來不及辨認聲音,驟然抬頭。
四目相接。
也不過兩天沒見,可他每晚都會悄悄溜進她夢裡,如今那張臉真實存在於面前,不再如夢裡那般虛浮。
瞬間,驚喜和意外盈滿她眼底。
她忘了之前他似要與她劃清界限的【那就aa吧】,也忘了那晚他不著感情的【別來招我】。
只知道,他空降般地出現在自己面前。
似夢,又那樣清晰。
手裡的小竹盤掉在了地上,她不管不顧的,轉身跑出茶園小道,在離他不過二十公分距離的身前站住腳。
“你怎麼來了?”她仰著臉看他,聲音脆甜脆甜的,裡面有絲毫不遮掩的歡喜雀躍,混著眉眼彎出的濃濃笑意,全部湧進他眼底。
就是這張臉,白天時候笑著,像是揉進了頭頂的烈日,晚上笑著,像是把漫天的銀河都碎在眼底,不管什麼時候,只要對他笑,總是璀璨地灼他眼。
江梟的眉眼跟著她一起彎著。
他揹著陽站,陽光被他的高度遮在身後。以前,總是他為他遮陰,但今天,她頭上有草帽。
似乎不需要他了似的。
所以,江梟抬手拿掉了她頭頂的草帽。
隨著他手上的動作,陸知鳶眼皮輕顫兩下,唇角輕抿間,她突然眉心收攏,臉上的笑意被擔憂取代了七八分。
一點沒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她舉手,掌心覆在他額頭。
不燙,溫溫的。
剛想問他病好了沒有,就被江梟搶先一聲開口:“以前肩膀只是疼你還帶我去醫院,現在發燒燒到四十度,你卻不管了,你有沒有心?”
雖說他聲音裡帶著怨怨的腔調,可臉上的笑意卻沒減多少,在一片綠色的映襯下,陽光又幹淨,還帶著他不多見的溫柔。
陸知鳶扁了扁嘴,頭慢慢往下低:“不是有小野他們在嗎?”
“能一樣?”
不一樣嗎?
陸知鳶又抬頭看他,在心裡品著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心可真大,”他輕哼出一聲氣音:“還指望兩個大男人照顧我。”
陸知鳶偏開臉看旁邊,聲音低出咕噥:“那我一個女孩子,照顧你也不合適”
江梟沒聽輕她說的話,彎腰,側著臉臉湊近她:“大點聲。”
他的側臉近在眼前,近的都能看見他耳尖上細軟的絨毛。
陸知鳶吞嚥一下,下意識往後退。
結果腳後跟剛離地,江梟突然伸手。
手臂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圈住了她的腰:“不許跑!”
陸知鳶整個人貼進他懷裡。
她仰起臉,眼睛睜大的同時,眼睫亂顫,條件反射下而抓住他身側衣襬的手隨著心臟加速的頻率,一點點攥緊。
“你、你”想讓他鬆手,可喉嚨裡卻哽住了什麼,就是吐不出後半句。
圈在她腰上的力道不松反緊,江梟垂著眉眼,目光深深忘進她琥珀色的眼底。
“知道我怎麼來的嗎?”他聲音低沉卻柔軟。
“摩托車,”他說:“我騎了八個小時的摩托車。”
陸知鳶倒吸一口氣,攥著他衣襬的手鬆開,輕輕錘打他的腰:“你瘋了嗎!”
可不是瘋了!
從她住進那個小院,從她無視他凌厲的眉眼,笑吟吟地跑到他跟前對他笑開始,他就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