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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鳶看著碗裡的蝦,表情微怔。
江梟瞥過去一眼,見她不動筷子,他揚了下左手:“我戴了手套了。”
陸知鳶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她見過他冷漠的樣子,也見過他幫她時的熱心,給她夾過菜,也給她挑過魚刺,但他為她做那些的時候,都不曾像現在這樣,讓她平靜的心底像是被蜻蜓點出一圈漣漪
只是還沒等她再去深想,就聽對面的人說:“感覺像我這種只喜歡剝蝦不喜歡吃蝦的人,沒幾個。”
他的話,讓陸知鳶先是愣了幾秒鐘,從飄轉的思緒完全抽回神來的時候,她忙低下頭,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撲簌個不停,只是一張口,聲音帶出尷尬的顫音:“那、那是挺少的”
剛才怕她多想,江梟才找了哪蹩腳的理由。不過也正是因為那裡有,江梟又把剩下的三隻蝦全都剝了,而後一個又一個地都給了她。
陸知鳶才剛吃下兩三個,抬頭,臉色微窘:“太多了,我吃不完。”
江梟提著一邊的嘴角,表情也不知是嫌棄那盤裡為數不多的蝦,還是嫌棄她小貓一樣的胃:“你數數,超過十根手指嗎?”
雖說數量不多,可那一隻蝦可不小。
陸知鳶表情哀怨了下,朝桌上另外兩盤示意一個眼色:“可你不是說那兩份也是我的嗎?”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江梟眯眼想了想:“吃飽了不想家?”
這話還是他從小野那聽來的,當時他聽了只覺得好笑,卻沒想,這會兒竟成了堵她的話。
陸知鳶抿唇輕笑一聲:“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吃的都比你多。”
陸知鳶:“”
那頓飯,陸知鳶是真的吃飽了,飽到江梟起身去結賬,她都不想站起來與他爭。
等江梟再回來,見她單手托腮,一副懨懨無力的樣子。
他忍不住笑出聲:“人家都是餓的沒勁,怎麼到你這,吃飽了更沒勁了似的?”
陸知鳶左手護在肚子上,哀怨的眼神看他,也不說話。
“下去逛逛,化化食?”
陸知鳶搖頭:“不想動。”
她不知道別人是不是吃飽了也像自己這樣,反正她只要一飽了就不想動,恨不得身後就有張床,直接躺下去。
江梟坐到了她旁邊:“難不成你還想坐到人家關門?”
陸知鳶把嘴一噘,小眼神看了他一眼:“還不都怪你!”說完,她偏過臉看向窗外。
江梟看向她用手護著的肚子,視線停留幾秒,又移到她的側臉。
說不上來當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像試探,又像開玩笑。
“那不然”雖說他表情隨意,但語氣還是能聽出幾分小心翼翼:“抱你下去?”
話在心裡琢磨的時候,也沒覺得有特別的不妥,卻沒想,一說出口,他自己倒是先嫌棄了。
就在陸知鳶微微睜大眼睛扭頭看過來的時候,江梟又哼出一聲鼻音:“想得美!”
上一秒還被他的話弄的有些無措,這一秒,陸知鳶就擰著眉朝他伸手,只不過攥著的小拳頭眼看就要落到他胳膊上時,她又猛然收住。
江梟嘴ʟᴇxɪ角勾著笑,把自己的右邊肩膀往她身邊湊近:“怎麼不打了?”
陸知鳶被他惱紅了臉,站起來要出去,可另一邊是玻璃窗,要走就只能從江梟那邊走。
偏偏江梟就是不站起來,還仰著頭看她:“不再坐一會兒了?”
陸知鳶臉皮薄,哪經得起他這樣幾次三番的逗,臉上羞窘帶出的紅已經燒到了耳朵,偏偏骨子裡又倔,被他這樣一說,乾脆坐了回去。
別人生氣可能是兇巴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