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能夠被阮棠稱之為客人的,當然不可能是隔三差五就往這裡跑的那群大豬蹄子。
【系統:你覺得會有生人闖過重重封鎖,進來找人?】
「不,我指的是從來沒有來過這裡的人,所以是客人。」阮棠說。
【楚溶?】系統難得的智商暴漲,猜到了阮棠的算計:【你覺得楚嘉音自己沒辦法來,但是他肯定會在楚溶面前現身,指揮弟弟來打探情況?】
阮棠喝了口水,漫不經心的一笑,說:「他的愛意值一直在漲,但是到了關鍵時刻唯獨卡在最後一點上,你覺得是為什麼?」
不等系統說話,她已經自問自答:「因為他還有心結無法開啟,不能說服自己,所以愛意無法全無保留的釋放。」
「之前楚家的種種怪異舉動,已經讓楚溶對哥哥的存在產生懷疑,但是對於他們這種無神論者,這種小幅度、微妙的事情顯然不足以讓他相信,更何況這事還事關三觀道德,他肯定會說服自己,強迫自己不去想。」
阮棠說:「但是呢,我的身份一旦暴露,神明的存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他最大的反應來源應當就是哥哥的鬼魂似乎真的存在,還眼睜睜的看著他與小嫂偷情,這就……刺激了。」
阮棠輕笑:「你以為是時鈺想把他外派就能外派的嗎,假如他自己不情願誰也沒辦法逼他,但是他肯定是自願暫時性逃離這裡的,因為他無法面對哥哥,只能逃避。」
然而,只缺一點的阮棠,顯然並不想讓他再逃避下去。
——這,也就是那禍水會直接啟用楚嘉音這步棋的目的。
打破楚溶的世界觀,破而後立。
這個時間段,楚溶該想的也應當是想清楚了,只差最後一推。
那禍水的算盤打得是穩穩噹噹,半點不慌,她怕什麼?怕楚嘉音接收不到她發過去的訊號?
她又不是系統,還能蠢到這種事情都算計不透的,寧水源的身上無論有沒有她的氣息,只要他走進了楚嘉音的音樂室,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楚嘉音再佛系再溫潤,骨子裡都是霸道的,而且對她相當具有責任心,不可能坐視不管,哪怕是一絲懷疑都足以讓他追查到底。
更何況,他的靈魂碎片厲鬼兄,可不會像他那麼佛。
然而,今天這位來客,卻出乎了阮棠意料。
不是楚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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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阮棠正蜷縮在沙發上玩指甲油,小刷子在腳趾上輕輕一刷,粉嫩的指甲蓋上立刻留下艷麗的紅色,與白皙的腳踝形成鮮明的對比。
男人的腳步聲打斷了她的動作,阮棠微微抬首,側過臉去可有可無的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目光落在那張清俊疏朗的面孔上時,頓時微微一怔,隨即啞然失笑,「我還以為你會逃避到底。」
男人走進來,冷清的面容沒有半點情緒,整個人都像是萬年不化的冰山,令人無法捕捉他的真實情緒,唯獨在阮棠出聲之後才微微斂眸,似有動容。
「並不是逃避,只是我想先將《生靈》完成,再將餘下所有的時間都空下來,面對你。」男人冷冽的嗓音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像是在純敘述一個事實。
——時鈺。
這可是自她被囚禁以來,時鈺第一次出現邁進這棟名為別墅實為囚籠的地方。
然而,在那天、當時那種情況下,比較有意思的是,在得知真相、知道阮棠是神明並遊走在無數小世界的真相之後,他的情緒也是有失控的。
而且是與那群男人站在同一立場上。
阮棠毫不懷疑,這個真相對於時鈺的衝擊力。
那個清心寡慾、將世人隔絕於自己的世界之外的時鈺,其實早已為她走下神壇,染上七情六慾,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