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晰正伏於案前,隨口說道:「放這吧。」
「好的。」阮棠應下,沏好茶放在一角,還不忘叮囑:「首長注意休息。」
聽到阮棠的聲音,柏晰的手微微一頓,他抬頭起來,就見少年站在眼前,一身軍裝英姿颯爽,比起剛來的時候顯然更多了幾分軍人的氣勢。
他微微一笑,眉眼舒展開,朝對方招招手,示意他坐下,問道:「最近還適應嗎?」
阮棠坐下,聳了聳肩,沒有半點面對首長的拘束,直說:「挺好的,什麼都不用敢,有什麼不適應的。」
「慢慢來,你需要適應一個階段。」
「不對——」
阮棠大膽的說:「我感覺的出來,您是拿我當吉祥物呢,一開始也就沒想用我。」
柏晰挑眉,「覺得屈才了?」
「那是。」阮棠理直氣壯的說:「我可是堂堂高材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什麼都不讓我做,我怎麼能實現我的抱負?可不就是屈才了。」
她還真敢說。
柏晰不置可否,只是從厚厚的一疊公務裡抽出其中一張,遞給她,「高材生,會翻譯嗎?」
阮棠低頭一看。
豁,還真是不常見的語言。
她拿起筆,躍躍欲試的道:「您請好吧。」
柏晰也不忙公務了。
他坐在辦公椅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清淡的眼眸落在奮筆疾書的少年身上,微微定格。
有野心的人他見過很多,但是像少年這樣散發著蓬勃的朝氣,連野心都變得如此可愛,還真是頭一次見。尤其……他的野心綻放出來時,似乎連黑白的世界都亮了起來。
柏晰想起他曾經無數次在書中看到的那個詞彙——「金色」,只是他這一生都沒見過,如此卻彷彿在那個野心勃勃的少年身上,看到了那抹顏色。
就在這時,丁秘書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打斷了他的思緒。
丁秘書是來匯報工作的,結果一進來就看見「應瑭」獻寶似的將一份稿件遞到首長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說什麼也不難嘛。
他微微一怔,首長這是用了應瑭?
再去看,首長那冷淡而嚴肅的面孔,此時在應瑭的鬧騰下,竟然呈現出無奈又寵溺的神情,連連承諾以後會給他工作,不讓他屈才。
這、這還是首長嗎?
分明那應瑭的底細還沒調查清楚,就這麼信任的話,也太兒戲了吧!
嚴肅的丁秘書顯然是不贊同的。
這是柏晰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什麼事?」
丁秘書連忙回神,然後匯報導:「首長,軍統那邊出事了,原局座竟然和淮州裴恙起了衝突,現在兩方打的是不可開交,簡直就要擺在明面上了。這樣下去的話,就怕外國和北虞那邊會藉機生事。」
柏晰面容微斂,一派沉肅,整個室內的氣氛都在瞬間一片死寂。
他坐直,沉聲問:「怎麼回事,原欽然為何與淮州起的衝突,康念那邊有沒有及時制止?」
丁秘書神色有些古怪,他說:「我們的情報系統大部分都來源於軍統,但是現在原欽然強行壓下封鎖了訊息,所以根本無法查,已知的一些零碎訊息就是為了一個女人,原欽然讓裴恙放人,裴恙說人失蹤了反找原欽然要人,而首相那邊……」
「首相也參與了進來,要人。」
「他說,他要的是他的首席翻譯官顧明瀾。無論在原欽然還是裴恙手裡,都得給他交出來。」
饒是強大如柏晰,這一瞬間都不由得有些神情呆愣,「三方搶一個女人?」
「是、是這樣,目前得到的訊息就是這樣。」丁秘書也覺得很荒誕,「我其實更傾向於應該是局座放出來的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