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旁的,明日再說。”裴寂大手探到被子裡,將人緊緊抱著,讓她的脊背貼著他溫熱的胸口,冰涼的小腳丫一點點捂熱。
寶嫣腦海裡所有亂糟糟的思緒,被男人蹭得更亂了,最後成了理不開的蠶絲線,怎麼也縷不開,她索性也不想了,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沉沉的夢中。
看著懷中人總算酣睡了,裴寂輕手輕腳將人翻了身,手肘撐在枕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小殿下的睡顏。
小臉紅彤彤的,紅潤泛著水光的唇瓣還有微微腫,露在寢衣外的潔白肌膚上,還有些他肆意弄出來的曖昧痕跡。
睡夢中的小殿下無意識往溫暖的地方靠近,往他懷裡蹭了蹭,最後小臉幾乎貼上了他赤著的胸膛。
如藕節的手臂搭在他的身上。
裴寂自然避無可避地看見了那個戴在瑩白手腕上的銀色手鐲。
他盯著那手鐲好一會,才將那隻小手收進被子裡。
“我的小殿下,好夢!”他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手臂慢慢收緊。
*
時間一晃過了三日,這三日,男人一直都在她的視線中,從未離開超過一盞茶的時間。
本來還半信半疑的話,此刻寶嫣不免又多信了幾分。
但她總覺得男人一定有自己的計劃。
在清風寨時,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在水匪窩子裡苟延殘喘的小寨子,會成為統治那片水域的存在。
還有這些年,漠北軍是如何擊敗北遼人的,那些大小戰役,寶嫣也不是半點沒聽過。
最後甚至傳得神乎其神,流傳最遠的,卻成了漠北影軍吃死人肉,才能像影子一樣,減低身上的人氣,才能不被人察覺,完成任務。
這些寶嫣從前也是不信的,但心中對於裴寂這個名字,確實是又敬又畏的。
所以裴寂絕非心思簡單的人。
從這些相處的日子,她幾乎鮮少在他心中聽到心聲,就可一窺。
寶嫣搖頭,不讓自己過多的沉浸在男人的事情上,現在只要青葉姑姑平安來到這裡,一切就好了。
她撤掉了書案上的畫紙,重新落筆勾勒,可本來端坐在一側的男人忽然靠近。
“小殿下,能不能教教我作畫?”
寶嫣抬頭看著剛沐浴後緩步靠近的男人,這幾日,他也不知為何,從常年不變的一襲黑衣,突然換成了各種豔麗的顏色。
昨日是墨綠色,今日既穿了一身大紅色。
肩寬腰窄,一身紅衣裁剪得體,竟將那張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襯得柔和了幾分,周身那股常年曆經戰場的戾氣也跟著淡了些。
確實真的有幾分要和她在這裡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樣子。
寶嫣仰頭望進他那雙漆黑不見底的眼眸裡,暗暗覺得他又在打著什麼壞心思。
這幾日,寶嫣白日再也不讓他鬧自己了。
可他幾乎每夜都變著法子讓她點頭,然後再使出十八般武藝,征服她。
每日早晨一醒來,寶嫣都悔得腸子都青了。
眼下天已經黑了,她可不想再上他的當,她當即果斷地搖頭:“裴將軍的手是握大刀長槍的,我這畫筆不適合你。”
“小殿下教都還沒教,怎的就下結論了?”裴寂立在書案邊,笑著搖頭,眼底狡黠的笑意已經快要藏不住了。
寶嫣哼了一聲,不打算再理他。
反正今晚她一定要堅守住,夜夜笙歌,她真的吃不消。
她將注意力收回,剛想舔墨勾勒出這一路所見的山水景色,忽然又聽到男人道:“有青葉姑姑的訊息,小殿下應該是不在意了,畢竟這小殿下作畫的時候,旁的都不重要。”
“什麼?”寶嫣聞言微怔,見男人轉身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