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森的牢房內,陳徵明面對著牆角,靠在一堆草蓆上,目光無神的盯著牆角,這天牢內陰森冰冷,想自己多年為國征戰沙場,此時年老卻要落得如此境地,按照時間推算,此時的靖翎應該已經到了田將軍那裡。
要不是收到訊息,可能會有人對靖翎不利,加之靖翎的脾氣,留在京城終究不知哪天會被人對付,自己只好讓他遠去邊境,先躲避京城的亂局。
“屬下恭迎大太主駕到,”牢房的守將跪下迎接。
一個年輕人走進牢內,來到陳將軍牢房門口,說:“開啟”。
陳將軍轉過身,低頭示意了一下,說道:“大太主今日來這裡看罪臣,不知是否主宰有話要傳達?”
年輕人走過來蹲下,低聲說:“陳老將軍,靖翎半路被伏擊了。”
陳父抬頭眼睛瞪圓了,顫抖的聲音問:“那他,是生是死?”
年輕人搖頭,咬著嘴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據報,整個數百人隊伍遭遇伏擊,無人生還。”
“何以見得?”
“陳老將軍,”年輕人說:“據當地州鐵衛帶回來的訊息說,所有屍體上密密麻麻都是箭,大多數屍體還被馬匹踩過了,他們應該是掃過一遍現場才離開的。”
“啊~”陳老將軍胸中氣悶,一下子氣息紊亂吐出一口血,“為什麼啊!想我一直隱忍退讓,怎麼會這樣!”
“老將軍,您保重啊,想來他們也是想借此機會,徹底挑撥陳家與朝廷,您可千萬穩住啊,老將軍,主宰讓我來看您,也是這個目的,他會讓人仔細調查的。”
陳老將軍轉過頭拱手道:“大太主,老臣感謝你在這種時刻,還能來看我,也感恩主宰此時的想念,你回給他,陳家長子遭不白之冤,陳氏全族蒙奸人所害,這些事情一樁一件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老臣只求那時還我們一個公道。”
“老將軍,我一定轉達,內務府和宮衛已經分別派出精英,查探現場和附近人馬調動,應該很快就會有回報的。另外,太宰也已經派出監察院精幹力量,到現場察看,希望能找到靖翎的屍體,帶回來安葬。”
陳父老淚縱橫說:“大太主,轉告大主宰,老臣感謝天恩,陳家只想要個說法。”
大昭國都城,此時夜幕降臨,城內各處亭臺樓宇之間都是燈光璀璨,歌舞昇平,幾條主幹道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熱鬧非凡。大昭國經過幾年的休養生息,恢復了往日的光彩,作為這片大陸上最強大的國家,藉助資源的掠奪和通商貿易的頻繁往來,商業化程度日漸提升。各處酒肆酒樓內,更是絃音繞樑,仙音嫋嫋,水袖飛舞間達官貴人們觥籌交錯。
道路的盡頭,已被剝奪所有官爵的陳家,只有老太太因為受冊封於前朝的關係,繼續保留了榮國夫人的誥命。此時,她正襟危坐在屋內大堂中間,家族內在京的所有一干人等齊聚於大堂之中,此時面面相覷,不敢作聲。
“都說說吧,你們一個個平時都挺能說的,怎麼這會兒都不吱聲了呢?”老太太愈加發怒,將前主宰所賜鳳杖敲得更響了:“倒是都給個說法,靖翎就這麼去了,你們這些叔伯兄弟們,就一個反應也沒有嗎?”
“母親,不是沒有反應,現在我們所有人都被盯得死死的,一舉一動都在幾大部院的監視之下,靖翎被伏擊我們都很難過,畢竟他可是曾經我們陳家青年一代的旗幟。”一箇中年老者說:“可是,我們現在除了能等他們的調查結果以外,我們還能做點什麼呢?”
身後的座位上,一個年輕人站起來說:“父親,剛才大家不說話,我不敢造次,既然提到了事情看大,我不同意你這種無可奈何的想法。”
“混賬,這裡哪裡輪得到你大呼小叫。”剛才的老者大聲訓斥。
老太太不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