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禍水小公主?”
忽然,一道極不和諧又奇怪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就像是小孩子故意掐著聲調學習大人說話。
寶嫣和青葉先是一怔,旋即抬頭看去。
房門前立著一個身材頎長的黑衣男子,那人雙手抱劍,臉色冷冷。
“你是何人?”青葉見來者不善,一開口就是尋自家殿下,下意識上前,擋在寶嫣身前。
寶嫣眨了下眼睛,目光在男子身上掃了一圈,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這一笑,門口的人頓時臉色黑了。
“欒越果真沒說錯,這小公主實在麻煩得很!”冷策又壓低了聲線,用自以為鎮定的聲音,說出這話。
寶嫣抿住唇瓣,壓下了喉間的笑意。
反而是一向冷靜自持的青葉姑姑笑出了聲來:“你這人,長得人高馬大的,沒想到配了一副小孩子的嗓子,真是有趣。”
冷策被這話噎了下,抱著長劍的手禁不住緊了又緊,拇指抵在劍柄上,如不是還記著將軍方才的話,他早就不客氣了。
“哼!”他冷哼了一聲,背過身去。
寶嫣眼珠子轉了一圈,這人這副架勢,還有剛剛提到了“欒越”,想來是漠北的人。
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原來裴寂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的。
她還以為他不知道,在這申城裡,最危險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就算他武藝再高強,在這裡雙拳難敵四手,安陽姑母能答應讓他們來申城,一定是有所謀的。
不管這有所謀是她,還是他手裡的虎符。
此刻的局勢,於他而言,幾乎九死一生。
可是如果他有其他的打算,那麼是不是代表他有全身而退的機會?
“你也是漠北軍的人嗎?”寶嫣突然對眼前人來了興趣。
靠近後,小聲道:“你帶了多少人來?”
冷策下意識往後挪了一步,無聲道指了指自己。
寶嫣微怔,無聲問道:“就你一個人?”
冷策點了點頭。
這時,崔暖暖來了,冷策一下子藏了起來。
“昨夜我本來還為你和將軍的事擔心,生怕那裴寂真是多情風流之人,你和他之間摻進了一個崔盈盈,以後就沒個安生日子了,好在是我多慮了。”崔暖暖捉了裙襬上了臺階。
“昨夜發生了什麼?”寶嫣嗅出了崔暖暖話語中的意味深長,小聲問了一句。
崔暖暖拉著她進了房,才點頭道:“一大早,崔盈盈的院子就抬出來了好幾個人,都是母親常日裡寵愛的面首,府醫一碗補藥一碗補藥的往裡送。”
寶嫣聽得微怔,剛想再問,崔暖暖又繼續道:“我悄悄命人打聽了些,昨夜崔盈盈想給裴寂下最厲害的藥,被他識破了,最後那藥反進了盈盈的肚子裡。”
寶嫣瞪大了一雙震驚又錯愕的眼眸,昨夜後來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回來後也沒說......
“他昨夜回來沒告訴你嗎?”崔暖暖見她這副神色,又問了一句。
寶嫣搖頭。
“想來是覺得這事不重要。”崔暖暖握著寶嫣的手,兩人在軟榻上坐下。
可剛坐下,寶嫣就猝不及防地聽到了崔暖暖的心聲。
【我不能那麼做,不管為了什麼,我都不能害寶兒!】
寶嫣心絃頓時繃緊了,緊緊握著崔暖暖的手,一下子就明白了,定是姑母將對付裴寂的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甚至不惜利用崔暖暖。
至於用什麼手段脅迫的暖暖,寶嫣光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
那魏景澄,和姑父。
寶嫣張了下口,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