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雨水嘩啦一片,兜頭澆了下來。
男人被淋了一頭,身上剛穿上的外衫幾乎溼了一大半。
可被他護在身下的寶嫣,幾乎連一滴雨水都沒沾到。
寶嫣從他懷裡抬頭,難得見他一臉窘迫,高挺的鼻尖還懸著一滴水滴,那模樣說不出的狼狽。
她見他如此,沒忍住,仰頭笑了出來。
裴寂抬手擦了下臉上的雨水:“小殿下真是個小沒良心的,我這樣都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這個天淋溼了,又得躺上幾天了。】
寶嫣已經沒了氣,提著裙子在他的腿上踹了一腳:“要你管!”
裴寂微怔,低頭看了一眼被小殿下踢髒了的衣襬,不由得好笑,等轉頭去尋,小殿下已經提著裙子進了房了。
裴寂立在院子內,幽幽瞥了一眼高牆上藏著的黑色身影,低聲道:“你待小殿下,客氣些。”
這話一落,高牆上的冷側不由得脊背發麻,下意識點頭。
裴寂回了房,脫了身上溼了一大片的外衫,轉進裡間時,小殿下已經悶頭睡下了。
此刻,已是初冬,氣溫已經寒涼得很,但他赤著上身依舊半點不覺得冷,他連人帶著被子將小殿下抱進懷裡。
寶嫣剛想掙扎,就聽到他低低道:“睡覺,沒了我,小殿下不是睡不著覺了嗎?”
寶嫣開口就像反駁,就聽見男人悶笑了一聲道:“小殿下眼下的烏青,可騙不了人。”
寶嫣被這話噎了下,卻不服輸道:“我不過是擔心的。”
“好了,你不用擔心了,今夜我陪著你睡。”裴寂吻了吻她的額頭,將人摟緊後,閉上了眼睛。
兩人一夜無話,寶嫣一覺睡到了天明,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被眼前湊過來的臉龐嚇得一激靈。
男人見她醒了,摟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寶嫣近乎本能的意識危險在靠近,趁他起身之際,急忙爬起來,躍過他剛想下塌,卻被男人的腿攔住了。
“今日你不能出房。”男人起身單手一撈,抱在懷裡。
“為什麼?”寶嫣茫然問了一聲。
“反正我方才已讓下人,今日的三餐放在門外就行了。”裴寂坐起身來,將人抱在懷裡,伺候她洗漱,到用早膳。
寶嫣在他懷裡,如坐針氈:“你到底想做什麼?”
“演一場戲。”裴寂用錦帕,將她唇瓣擦拭乾淨,旋即抱著人往床榻去。
裴寂湊到寶嫣耳邊,小聲道:“因為你昨夜去見了許懷,我打破了醋罈子,將小殿下按在床榻上一天一夜,如此一來,那些人該會信了我沒發現那批兵器有問題了吧?”
寶嫣臉頰微紅,拍開了他漸漸不規矩的手,明白了過來:“明日就是清風寨的船隻來的日子。”
“那批兵器只不過是藉口,你真正的意圖是,讓城內的暗衛和清風寨的人裡應外合?”
寶嫣想到這裡,手掌死死握住裴寂的手,心頭惶惶不安:“你只直接控制住姑母嗎?”
可是此計實在太過危險了!
卻確實是他會用的法子!
裴寂在寶嫣唇瓣上偷了一口香,攬著人倒在床榻上:“你覺得我會敗?”
寶嫣自然希望他能成。
“放心,本來只有九成的把握,昨日見了一人後,我有十成十的把握了。”
“誰?”
“崔暖暖。”
“表姐!”
“小殿下讓我幫她,真是多此一舉,她早就有了計劃了。”
“什麼?”寶嫣轉身從男人的懷裡退了出來,跪坐起身,面對面看著他。
“她前陣子託人買了五石散。”裴寂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