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追來了.......”
裴寂剛開了房門,欒越臉色冷沉,著急忙慌道。
“薛冉?”裴寂不悅地皺緊眉頭,黑眸裡怒氣湧動,但心中卻滿是不屑。
這薛冉還沒想明白?
小公主是不會跟他走的。
整個西南已經丟了大半,他還有閒工夫追著他們跑。
真是能耐啊!
“將軍,來了不少人,客棧裡外都是他們的人,”欒越壓低聲線,“所以我......”
“所以這火是你放的。”
裴寂眉眼冷了幾分,欒越點了下頭,指了指後門的方向。
“將軍,你趁亂帶著......”
欒越的話還沒說完,裡間突然響起了一聲奇怪的聲音。
像是木板挪動時發出的聲響。
裴寂神色大變,轉身快步朝著裡間走去。
裡間一個人都沒有,床榻上也沒人。
裴寂撩開被子,床板底下竟然藏著一個狹窄的暗道。
只容一人透過。
“將軍冷靜,恐有詐!”欒越嚇得上前,一把拽住裴寂的手臂,生怕他一頭鑽進暗道裡。
如狹窄的暗道裡,亦或是暗道的盡頭早就埋伏了人,現在這麼貿然進去,只能束手就擒。
“崔寶嫣!”裴寂彷彿被人打了一巴掌,高大的身子更是繃得緊緊的,從齒縫中擠出這三個字。
“我們先離開,和軍師匯合,一定能將人抓回來的。”欒越拽著裴寂下了床榻後,就被他甩開了手。
裴寂雙拳攥緊,渾身釋放出一股陰鷙的怒火,他冷了冷地掃了一眼房內,不放過任何一處角落。
她不可能跟著薛冉走的,那麼是第二波人?
思及此,裴寂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滿腔的怒火,帶著欒越快步出了房,火速離開客棧。
確定了兩人已離開,一直藏在床榻底下的寶嫣這才慢慢爬了出來。
她臉色慘白得很,男人剛才咬牙切齒喚她名字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迴盪。
她知道如果被他抓住,定會萬劫不復。
這時房門外響起了秀兒的聲音。
寶嫣當即鬆了一口氣,開啟房門,秀兒急忙迎了上來。
“快,那兩人剛剛離開,”秀兒將手裡的黑色披風裹在寶嫣身上,擁著她的肩膀往外走,“我們快走。”
“去哪裡?”寶嫣問。
“碼頭。”秀兒答。
碼頭!
陳家是以漕運起家,只要她上了陳家的商船,從水路離開株洲,那麼裴寂就追不上她了。
寶嫣點頭,提起萬分精神,和秀兒上了後門外接應的馬車。
車軲轆飛快地碾壓過溼漉漉的青石板,將身後那些亂糟糟的人和聲音都拋在腦後。
但寶嫣還是不敢鬆懈半分,手裡攥著之前男人給她的匕首,一雙杏眸無比清亮。
馬車在碼頭停下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碼頭停著的商船蓄勢待發。
寶嫣被扶上了商船頂樓,負手站在房內的男人聽到聲音轉身朝著她看來。
見到陳平的這一刻,無數的酸楚統統湧了上來。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到了這一刻,寶嫣才算是真的喘過一口氣來。
她腳步剛往前走了一步,身側的秀兒握著寶嫣的手腕,笑著討好道:“我可是豁出性命幫了寶姑娘的,以後能不能一直跟著你?”
寶嫣腳步頓住,看著秀兒的眼睛,沉聲問了藏在心中許久的話:“那秋婆婆,是不是你殺的?”
【你怎麼知道?】
秀兒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完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