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也不知道現在世道咋了。為善的貧窮又命短,作惡的富貴又延年。”
先前勸杜春分的中年男人不由得打量她,能說出這番話,怎麼可能斗大的字不識半口袋。肯定是這個林偉傑的妻子胡扯。
林偉傑注意到這點,忙說:“大夥兒別信她。她爹孃根本不是什麼游擊隊的。”
“不光我爹孃是,我爺爺也是。這點我們村的人都知道。我二嬸,你親姑以前可沒少回孃家顯擺。解放後朝鮮戰爭,我爺爺還幫忙送過炒麵。這點我們村的人都知道。不信大夥兒可以去小河村打聽。我敢讓大夥兒隨便問,你們敢嗎?”杜春分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林偉傑不敢。
眾人忍不住交頭接耳。
林偉傑忽然想起一件事:“杜春分,你是不是又沒錢了?大夥兒有所不知,這個女人一沒錢就編一些莫須有的威脅我。我家現在還有她寫的收據。我現在就去拿。”
杜春分:“你想跑還差不多。不用拿,我記得一清二楚。你說給我兩百塊錢,以後和孩子不許再打擾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林偉傑,是這樣吧?”
有人頓時忍不住嘀咕,“真沒看出來,長得人模人樣,居然連孩子都不要。
林偉傑急的頭暈:“你怎麼不說還有三百?”
“三百是你做賊心虛,跟這個女人好上,拿來堵我的嘴的。”杜春分瞥一眼他妻子,“其實你們進百貨商店的時候,我就看見你們了。”
夫妻倆不禁互相看了看。
杜春分:“我懶得理你。你可倒好,一看見我居然吼我。林偉傑,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我對不起你。你老丈人雖然是一把手,那也是西城區一把手。可不是濱海一把手。就算是濱海市一把手,現在新社會,人民當家作主。甭說濱海,首都我想去也照去。”上下打量他一番,“虧你整天革命革命,披著革命的外衣要人家的命差不多。就你這土皇帝的思想,我看還不如被你打到那些黑五類。”
這個帽子扣的大。
林偉傑絕對不能接:“你不拔我氣門芯,我吃飽了撐的吼你?”
杜春分說累了,不想再說:“看來你是真瞎。你先出來,我後出來,我咋拔你氣門芯?”
“什麼氣門芯?”有人擠進來。
有人指給他看:“那個叫林偉傑的說這位女同志拔他氣門芯。”
“他?可是拔他氣門芯的不是倆孩子嗎?”
眾人不約而同地朝那人看去。
邵耀宗趕緊往前一步,把孩子擋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