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媽,您拿穩。摔碎了我們可賠不起,我家剛買的房,我爸媽沒錢,我和我姐還是學生沒工資。”
楚風禾大嫂神色僵硬,楚風禾氣得淚流滿面:“耿犇犇,你想幹嘛?”
“我幹嘛了?”耿犇犇一臉無辜,“咱家剛買房,你和爸沒錢,不是姥姥說的嗎。這是姥姥的心意,我不能不懂事。不是大舅媽說的嗎?”
楚風禾的弟問:“犇犇,如果還是因為你姥姥和姥爺多管閒事,你心裡有氣,我替他們向您道歉。”
耿犇犇雙膝跪地:“使不得,您是舅舅,哪能讓您道歉,傳出去我不得被戳脊梁骨。舅舅,我給您跪下,求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耿卉卉尷尬的腳指頭抓地,他咋這麼能啊。
楚風禾的弟弟目瞪口呆。
耿犇犇:“您快把話收回去吧。”
“我——”
耿犇犇:“您不收回去我就長跪不起!”
楚風禾的弟弟有口難言。楚家也沒法說,他想跪就跪,擔心他又來個以死明志。楚風禾的弟媳婦趕緊拉起他:“你小舅說笑呢。一家人,什麼道歉不道歉的。犇犇,你懂事,快起來。”
楚風禾直覺不好,果然聽到她兒子問:“我不起就是不懂事了唄?”
楚風禾弟媳婦僵了一下:“——舅媽說錯話了,犇犇無論幹什麼都懂事。”
耿犇犇立刻起來,拿走大舅媽手裡的盒子:“這些都給我呢?”
楚家一眾不敢置信瞪大眼睛。
楚風禾料到兒子今兒沒完,瞬間反應過來:“耿犇犇,你想氣死我嗎?”
耿犇犇沒想這麼過分,他也沒想到有人比他大幾歲還聽不出好賴話,詆譭天天給他洗衣做飯的奶奶。
當著他的面都這麼說,私下裡指不定怎麼說呢。耿犇犇這才決定無賴到底:“姐,快給醫院打電話。”
耿卉卉跟不上他的思維:“打電話幹嘛?”
“媽快氣死了,叫醫生救治啊。”耿犇犇夾著盒子,“你不打我打。”
楚風禾朝耿犇犇臉上一巴掌,“鬧夠了嗎?”
耿犇犇愣住,隨後反應過來,開啟盒子抓出裡面的東西就朝牆上砸,盒子砸在電話機上,接著抄起板凳茶具亂砸一通,楚家一眾嚇得驚叫,楚風禾大吼:“住手!”
耿犇犇長這麼大捱過打捱過罵,唯獨沒被人碰過臉。耿犇犇看到他媽過來立刻後退,身邊有什麼砸什麼,看到身後敞開的門,朝裡面砸一通,到了廚房什麼東西都扔地上,手裡拿著一把刀,眼睛通紅:“過來!”
楚家一眾嚇得一動不敢動,耿犇犇理智回來,刀扔到牆上唯一完好的字畫上就往外走。
耿卉卉慌忙追出去:“犇犇——”
“你也要說我不懂事?”
耿卉卉看到弟弟臉上的手指印,心裡難受:“我說我跟你回家。”
楚家屋裡宛如颱風過境,楚風禾的父母氣得說不出話癱在沙發一角,楚風禾氣得坐在地上哭:“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啊。”
楚風禾的侄媳勸她:“你別自責,都是於文桃慣的,她一個唱戲的——”
楚風禾心煩忍不住吼:“你閉嘴!”朝侄女看去,“我說過多少次,不要在他倆跟前提我婆婆。犇犇故意說他奶奶小氣,你以為他嫌他奶奶小氣?”
楚家一眾恍然大悟,那個時候如果犇犇的表姐說“奶奶不給你買姥姥給買”可能就沒後來這些事。
楚風禾看到屋裡這麼亂,父親的瓷器字畫都毀了,她媽好不容易藏下來的首飾也完了,心裡很自責。可是看到孃家人此刻才明白犇犇瘋什麼,楚風禾心裡的愧疚消失,“媽,爸,我最後一次來。對不起!”說完就走。
楚風禾的大哥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