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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忙什麼?腿還沒好就多歇息。”龍王幫他抱著懷裡的書卷。
同泰笑得很不好意思:“躺在房間裡發黴也是無聊,還不如回來找些活幹。放心,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同印一低頭就見到那一摞書卷最上面正好是不周山景圖:“它怎麼在這兒?”難怪這幾天沒在內室裡看見。
“噢,師尊說,這幅畫現在可以收到煙海閣裡去了,他覺得沒有必要擺在內室裡。”同泰沒有待到最後的結局還很好奇,“我也奇怪呢,擺了這麼久怎麼突然又不擺了。你最後還好吧?後來還發生了什麼?”
同印也不好和他說太多,只是敷衍道:“沒事。就到撞山那裡就停了,後面的女媧補天都沒看到。”
“你還想著見女蝸娘娘呢。”
“天地創世之女神,曠古爍今的絕景,誰不想見見?”
他們一邊往藏書閣走一邊聊。一路上見到幾位書閣的侍者紛紛停下來向他們行禮。
“你如今是出息了。”同印衷心地恭賀他:“三個月內連升兩次,再進一步就是書閣管事了吧?”
同泰不以為意:“什麼職銜都不是最重要的。”他看了看同印,“說來我也要恭賀你了,如今只有你貼身服侍師尊,大侍者們這下子都清閒了,你現在才是整個宮裡最讓人羨慕的那個。”
同在一個宮裡,統共也就這麼些仙人,再加上從隅谷回來後,同印與玄乙的關係一下子拉進了許多,別的不說,光是這十日的靜修已經是不同尋常,多多少少他們這些侍者也都能知道龍王和上神的關係。
“我和師尊……”同印其實沒想瞞著同泰,只是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不一定所有仙人都能接受,“你都知道了?”
同泰埋汰他:“你也真是的。一開始就直接告訴我好了,還編個幌子,什麼道行高深的仙姑,搞得我替你懸心了許久。咱們倆的交情你都不同我說實話。”
同印有點慚愧:“那時候確實不好說出口”
一來事情成不成他根本沒有把握,成不了的話,說了也是白說;二來,這種以下犯上的僭越之事,也不是誰都能接受。尤其是這幫仙人們每天都把道德倫理掛在嘴邊,說不定他現在就是一個大逆不道的形象。
“不過,我確實沒想到,師尊會和你結道侶。我還以為他已經參透情愛,不在五行之中了。”同泰感嘆。
當事龍自己也沒有想到:“豈止是你”
他還要繼續說,一位高等侍者拿著一張紙匆匆從外頭進來,見到了龍王先是愣一下,然後轉頭向同泰行了個禮。
“管事,我剛剛從二十七重天回來,就見到天街上好多地方都在張貼和派送這個。實在是太可惡了,怎麼能這樣汙衊師尊呢?我們是否要稟明師尊,看如何處置應對?”
他將手裡的紙遞了過來,同泰一臉莫名其妙,接過來一看臉色才大變。
同印站在旁邊掃一眼就能把紙面看得很清楚,上面是一副仙畫,正是千年之前的帛燕跪在顓頊座下替共工求情的場面。因為是仙畫,那上面的人物能動能說,帛燕與顓頊的對話分毫不差地記錄了下來,在畫紙上一遍又一遍地迴圈演放,紙上還有四句題詩做註釋——
燕子與百勞,一西復一東。
天空信寥廓,翔集何時同。
知己悵難遇,良朋非易逢。
憐君心相親,與我家又通。
(詩句出自《送王著作赴淮西幕府》,作者岑參。)
去意已決
同印雖然讀書不多,但是這幾句詩還不算難懂。
題詩者表面上是在把帛燕和共工比作燕子和百勞,惋惜二者友情深厚但不得不東西分離的結局,實際上卻是在暗諷帛燕交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