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自己回答。”顓頊冷酷得像一個真正的神。
“我”帛燕做了個艱難的吞嚥動作:“我可以,我會做到的的,這樣您就能留下他的性命,對嗎?”
“你做得到,我就做得到。”顓頊總算滿意,把自己的侍者叫了過來:“給我們的虞候準備一頂休息和辦公用的帳篷,從即刻起,他就任總政務官,有關共工和戰俘的事宜由他來管理排程。”他特意提醒帛燕:“阿回的罪狀書什麼時候擬好了,什麼時候你才能去見他。”
帛燕對他行了個大禮,才由同印扶著出王帳。直到他們完全把王帳拋在了身後,他才雙腿一軟,撥出一口熱氣往下栽。
同印心疼得不得了,把人抱回了帳篷,又是喂水又是拍胸口山神才轉醒過來,醒了也是訥訥的,靠著床頭好半天才白著臉流下一行眼淚。
“對不起。”他低聲地說,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我知道我不應該為阿回求情,是他惹得戰火紛飛、百姓流離,他是罪人;我也知道,他不適合做一個君主,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選擇他;他任性衝動、暴戾恣睢這些我都知道,我根本就不應該和他做朋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好像做什麼都是錯的。
“對不起。”帛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騙了你,同印。我不是你心目中那個值得尊敬愛戴的師尊,也不是什麼全能的六御上神。我……我選錯了君主,背離了百姓,為一個罪犯求情,最後……最後又背叛自己的好朋友。我……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一個無情無義的偽君子。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成為上神,也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愛我,我甚至……甚至連自己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