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還得是咱們天朝上邦的規矩最好了,那可是聖人傳下來的,哪是他們這幫蠻夷能明白的?”
鄧青微笑點頭,道:“不是說一虎和三喜他們快到了嗎?”
餘春霖年紀雖老視力卻還不錯,他眯了眯眼睛,隨即瞪大了指著前方說道:“那不是來了。”
在皮斯科北方的土路上漸漸出現了一些黑點和煙塵,等了片刻隨著黑點越來越大漸漸能看清楚是一大批馬隊,前頭挑著的旗幟上寫著“剷平”和“鄭”。
鄧青知道是一協兵勇帶著華工和俘虜們到了。
鄧青見市民和將士們都還跪著,忙兩手虛抬,朗聲道:“都平身吧,今日是咱們剷平軍光榮回來的日子,大夥都打起精神,好好迎接咱們的袍澤弟兄,迎接受苦受難的華工兄弟!”
眾剷平軍齊聲稱喳,而後起身,鄧青微微皺眉,低聲道:“軍師,咱們軍中口令要想辦法稍作修改,不可總是與清廷的綠營一樣,要有咱們剷平軍的特色,這‘喳’乃是奴僕應諾主人的話語,剷平軍中不可再用了。”
餘春霖點頭道:“臣遵旨。”
片刻後鄭一虎的一協戰士帶領著車馬隊到了街前,押運的有兩百名剷平軍,領頭的則是一個看著十分面熟的營官。
身穿軍服的營官從馬背上躍下,快步走到鄧青身前,跪下叩首道:“臣一協五營監軍林福生拜見世子爺。”
鄧青親手將林福生扶起,道:“愛卿辛苦了。”
林福生激動的起身,道:“臣不辛苦,千歲您才辛苦。”
鄧青正要詢問林福生一協的情況,突然聽到人群中傳出一陣喧譁聲,有西班牙語也有粵語和閩南話。
“南面又有人來了……”
“是從伊卡來到吧……”
“有旗子,上面是東方的文字……”
“是剷平王旗,是三協的兄弟們!”
……
鄧青拉著林福生的手轉身看去,果然見到南方出現了一隊打著“剷平”王旗和“嚴”字旗的人馬。
過了片刻這隊人馬走到了鄧青身前,領頭的騎士翻身下馬,一路小跑跪倒,大喊道:“臣三協一營長徐延年拜見世子殿下!”
鄧青上前親手將徐延年也扶起,而後便是一陣寒暄關懷。
片刻後兩營士兵也一同上前叩拜,還有他們從上欽查和伊卡帶回來的七八百名華工也都湊過來拜見世子殿下。
鄧青看著眼前這幫樣貌各異但是卻都是身材矮小瘦弱,面板黧黑的同胞,心頭一陣發酸,又有一陣欣喜。
鄧青心酸的是同胞們可憐的模樣,知道他們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欣喜的則是自己解救了他們,還壯大了剷平軍的隊伍。
鄧青緩步在人群中轉了一圈,發現不少華工都是遍體鱗傷,最引人矚目的則是臉上有著一些字母的烙印的華工,還有十幾個華工拄著柺棍,褲管空空,顯然是被洋人殘害致殘了。
鄧青問詢後得知了這些華工大都是伊卡種植園的奴僕,還有一些是上欽查的,他們所有人的遭遇都十分悽慘,雖然比欽查島上的華工好一些,但是終究被莊園主和黑人監工等視為奴僕欺辱虐待。
其中被人在臉上烙印了字母的華工和殘疾的華工都是最可憐的人了。
這些人的莊園主十分殘忍可惡,他們把華工視為奴僕牲畜,燙烙上自己姓氏的字母縮寫,顯示著自己作為主人的主權。
如果有華工膽敢反抗或者逃跑就會砍斷他們雙腳,囚禁在牲口棚裡。
聽了這些同胞的悲慘過往後,許多剷平軍士卒都紅了眼圈,鄧青更是咬牙切齒的瞪著車隊最後那一幫狼狽不堪的白人俘虜,問道:“這些俘虜都是上欽查和伊卡的莊園主嗎?”
林福生道:“上欽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