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夠了。”
他把紙遞給店主,倒水慢條斯理的清洗桌上的水杯,然後倒了一杯溫水給她。
“謝謝。”
旁桌的學生們在討論盛南的老師,抱怨大一的課程多,傅霽清不由問:“大學不常出來逛嗎?”
“嗯,沒時間。”
許洛枝大三就簽約和塵開始工作了,只有大一和大二經常待在學校,當時課程又特別多,她都是在學校食堂裡吃。
“我當時也特別忙。”他說起這句話時莫名帶著點落寞情緒。
許洛枝回想自己聽到的事蹟,都是提他的成績,提他去圖書館學習,提他在公司裡的地位,不像學校其他風雲人物,不是換女朋友,就是打架鬥毆。
他平日裡好像也不會參加休閒運動,只堅持晨跑,其他全是工作。
“大學過得不高興嗎?”她問。
可能是時間有點久了,傅霽清回憶起自己的大學生活,都是有關學業和公司。
空閒時間他會待圖書館,會待在cake咖啡館,在午餐和晚餐時間來蔡食吃飯,每天日復一日,很沒意思。
“談不上高興。”
“在倫敦呢?”
“也就那樣。”
許洛枝費解的蹙了下眉,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覺得日子過得很無趣?
“沒有高興的時候?”
“有的。”傅霽清的聲音很輕,抬眸定定地望著她,眼眸浮著笑意:“現在。”
餐廳很小,他們坐在角落裡更顯得侷促,距離近到稍微伸腿就能碰到彼此,平白多了幾分曖昧的氣氛。
許洛枝輕握著水杯,微揚下巴,神色沉靜地沒有絲毫波瀾,從容不迫地直視他的眼睛,像是想望進心底,分辨話的真假。
他不躲不閃,目光坦蕩磊落,眼底是化不開的濃情意切。
傅霽清跟著外公外婆長大,沒有太多娛樂時間,高中之前都在學習,步入大學開始忙事業,出國留學也是專注學業和事業。
衣食無憂的日子確實比大多數人都幸運和幸福,這點他承認,但要說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真想不到。
他沒有哄她,他現在確實挺高興的。
不過凡事不能操之過急,許洛枝昨天對他的態度才剛軟和下來,好不容易消除偏見,其他事需要慢慢來。
店主端上飯菜打破了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傅霽清順勢拿起筷子,溫聲說:“吃飯吧。”
許洛枝端杯喝了一口溫水,聲音清潤動聽:“我信的。”
傅霽清再次看過去,不禁笑了起來,她也垂著眼眸,彎了彎唇角。
她現在也挺高興的。
吃過飯後,他們開車回家,中途會路過cake咖啡館,許洛枝看見門是關著的。
林映池沒能開到婚禮當天,也沒能逃過聯姻的命運。
直到車子開過去,許洛枝還回頭望了一眼,傅霽清注意到,低聲說:“這邊商鋪都是華園旗下的,cake是先前阿池父親送給她的。”
只用這一句話,許洛枝已經能明白林映池為什麼會答應聯姻了。
或許從一開始,這家店就是華園董事長埋下的坑,等著多年後自己的親女兒往裡面跳。
許洛枝是在聽紈絝們談傅霽清時,知道他和林映池關係的,私下裡那些人會稱林映池為私生女,提起她的事都是露出八卦和看好戲的表情。
她心情不由沉重起來,輕輕嘆息一聲。
大約是感受到許洛枝的心情,傅霽清一路都沒有講話,到樓梯口時才遲疑著開口。
“明天的婚宴,你是自己”他稍微停頓兩秒,然後低頭揚了下唇,笑得有點無奈。
婚宴送邀請函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