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遲上車。
她踩著高跟鞋從後邊繞過,沒有多看他一眼,顯得清傲又冷漠。
等車開出去,虞遲偷偷望了眼許洛枝,神色沉靜,毫無波瀾。
華園是上市公司,今日請來的嘉賓非富即貴,男人長得帥又年輕,看穿著打扮和開的車,應該是哪家的貴公子,無緣無故提出幫忙,只能是相識或者見色起意。
不論是哪種,許洛枝都不該這樣淡定,她剛剛觀察的很清楚,男人有一雙誘人的桃花眼和淚痣。
是許洛枝最喜歡的長相。
她先前親自放出去的話,喜歡桃花眼,有淚痣的男人,甚至拿這個當理由拒絕過追求者。
虞遲假模假樣的咳嗽兩聲,帶著幾分八卦意味問:“洛枝姐,你認識他嘛?”
許洛枝這才回神,鬆開一直緊握著的包帶,平靜的眼眸微微泛起波瀾。
認識嗎?算是吧。
合作過,合照過,同校過,同臺過。
但是他依舊不記得她。
沉默良久,她低聲開口:“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
“不可能!”虞遲下意識反駁,音量都提高不少:“洛枝姐,你想想你節目的播放量,想想為什麼每次主辦方都願意請你主持。雖然沒有那些千金少爺的家庭背景,但你名氣也不低,他肯定是知道你才主動幫忙的。”
“是嗎。”許洛枝漫不經心的應聲,偏頭望向窗外,夜晚霓虹燈閃爍,一棟棟高樓大廈從眼前飛過。
她閉了閉眼,聲音輕的彷彿在低喃:“那很好。”
能站在被看見的地方。
被他看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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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許洛枝沒有睡到下午,早上九點鐘自然醒,化淡妝,換旗袍,出門後又返回來,拿出了盒子裡的一串佛珠。
因為不常戴,佛珠依然散著淡淡的沉香氣,聞著很舒服。
她戴到右手腕處,拎著電腦包,開車到盛南大學旁邊的【cake咖啡館】。老闆是位年輕的女人,叫林映池,四年前開的這家店。
許洛枝是店裡的常客,尤其是這兩個月,林映池看見她進門熟絡的打招呼:“來啦,這兩天很忙?”
她點頭:“工作很多。”
林映池知道她的工作,皺起眉嘀咕:“你的節目這麼火,和塵不好好把你供起來還敢加活?”
許洛枝聞言彎彎唇:“不是公司的活,是我私下接的商演。”
“釋出會和車展那種嘛?”
“對。”
林映池撐著吧檯往前傾身,興致勃勃地問:“以你現在的能力和名氣,接一場活動貴嗎?”
“算貴的。”許洛枝也不隱瞞,直言道:“要五位數。”
林映池小小的“哇”一聲,由衷的讚歎:“你好厲害啊。”
商演五位數是道門檻,能在深城市場上拿到這樣價格的主持人,只有許洛枝。
她笑了下,開玩笑般說:“如果你以後有需要,我可以半價。”
“真的嗎?那我可得好好招呼許主持人。”林映池拿出櫃子中間的紅色咖啡杯,微挑了下眉,“美人,今天想喝什麼?”
許洛枝不假思索:“焦糖瑪奇朵。”
“你還真是專一,口味從來沒有變過。”林映池毫不意外,又問:“是不是要再加一份西多士?”
她應聲:“要。”
“行,多放煉乳多放糖,我知道的。”
咖啡館現在沒有顧客,店裡放著舒緩的輕音樂,顯得格外安寧。許洛枝坐到熟悉的小角落,拿出包裡的電腦,開始修改提案。
她是偶然走上主持這行的,談不上有多喜歡,想從臺前轉幕後做導演,最近在嘗試自己策劃一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