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就準備一直空著?”
傅霽清當初決定搬過去,是想離許洛枝近一些,也是真不願意自己住這邊,他說:“現在只能空著。”
稍微停頓兩秒,又緩著語氣試探般道:“你如果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搬過來。”
許洛枝微微抿唇,挪開視線說:“太大了。”
“嗯。”傅霽清揉著她毛茸茸的腦袋,唇邊漾著笑意:“還是我們家住的舒服。”
重新回到車裡,他把檔案袋放在後座,開到小區樓下。
今晚天氣不錯,許洛枝提出散步消食,傅霽清說好。
“很久沒有像這樣散步了。”他笑著說。
“確實,年後一直在忙。”許洛枝低了低腦袋,看著面前二人的倒影,問道:“你以前會自己散步嗎?”
傅霽清搖頭,“不會。”
他只會自己晨跑,也是為了鍛鍊身體。
許洛枝彎彎唇:“我以前經常一個人散步,沿著江清路。”
因為會經過他的公司,經過他的家。
當時的心態,許洛枝也有點說不清楚,希望他在倫敦順利平安,希望他能前途無量,更希望自己能變得像他一樣優秀。
傅霽清握緊她的手,聲音溫和:“以後就不會一個人了。”
“霽清。”許洛枝輕聲叫他,停住腳步,側頭問:“能告訴我,你這兩天在忙什麼工作嗎?”
“或者告訴我,檔案袋裡裝的是什麼?”
許洛枝一動不動地看著傅霽清,眼睛乾淨明亮,沒有威脅和警告的意思,就是在直言的告訴他,我想知道。
這樣的對視讓傅霽清下意識緊張,和幾個月前她審視自己的感覺差不多。
任何一絲一毫的退讓和躲避,都會被她捕捉到。
傅霽清垂下眼眸,保持沉默著,許洛枝再次開口,聲音淡淡的:“是和影星節目有關嗎?”
他還是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他不想撒謊欺騙她,哪怕是善意的。
“如果你堅持不說,明天我會去找總經理,接下綜藝節目。”
許洛枝的神情很冷靜,平白直述著,傅霽清心裡清楚,她是真的會這樣幹。
“是的。”他承認了,嗓音輕緩溫柔:“我把影星買下來了。”
許洛枝在咖啡館看見孟闌的態度時,心裡已經有猜測,肯定是發生了不能說的大事,他才會那麼氣悶。
昭澤分公司在他父親的壓迫下,現在獨木難支,買《影星》需要很大一筆費用,對傅霽清而言無疑是透支消費。
許洛枝壓制住翻湧的情緒,問他:“你用什麼換來的?”
他不肯開口,許洛枝又問一遍:“告訴我,用什麼換的?”
“公司股份。”傅霽清神態自若,好像說得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聲音依舊溫和:“找我父親換的。”
哪怕她不懂商業上的事,也清楚股份代表什麼,難怪孟闌不斷提起他在倫敦工作的事,難怪孟闌會是那副憋屈的表情。
“你去北京,是為了處理這件事?”
“是。”
“檔案袋裡,裝的是股份證明書?”
“是。”
她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地問:“股權轉了嗎?”
傅霽清點了點頭。
許洛枝偏過腦袋看向別處,心裡像是有塊巨石沉沉的壓著她,壓抑到喘不過氣。
生氣嗎,她有什麼資格呢,他都是為自己。難過嗎,為他在倫敦的四年難過,到頭來全成一場空。
更多的是無力和挫敗。
明明當初想的是變得像他那樣優秀,現在卻成為累贅,把他四年的努力全部毀於一旦。
想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