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腦袋。
醒醒,程北茉。你缺錢,你要考好大學,你要拿八中的獎金。除此之外,任何事都要往後排排。
上週閆國華在一班佔用了一節體育課,這周在大家沸騰的怨氣中還了回來,正好跟三班的體育課同時上。
體育課有半節自由活動時間,程北茉打了一會羽毛球,就爬上操場看臺,跟班裡其他女生坐在一起。
她們在討論裴頌。
裴頌只穿了件短袖,時不時用衣服下襬捲上來擦汗,露出乾淨好看的身體線條。
“有帥哥看就是舒服,誒,你們說裴頌有沒有女朋友啊?”
“怎麼,你想表白啊?先到法國排隊吧。”
“就算排隊人家也未必理吧,他不是個拽王麼。”
“他女朋友不是一中的校花嗎?我聽說是他把人家渣了?家長都鬧到學校了。”
“看著不像啊。”
……
程北茉沒有參與討論,只是盯著裴頌的身影發呆。
下課後,她發現自己手裡還握著羽毛球拍,而負責還器材的同學已經走了。
她自己往器材室的方向走。
去器材室要穿過體育館內部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裡瀰漫著潮潮的,陳舊的味道。破碎的陽光透進來,灰塵在丁達爾效應之下飛舞。
程北茉還了羽毛球拍,回程的路上,跟裴頌遇見了。
裴頌正抬著三班的器材筐往裡走。
四目相對,程北茉有點想逃。
但走廊很窄,她要側個身,裴頌才能過去。
她正要跟裴頌打招呼,不曾想裴頌先她開口:“在等我?”
專門挑這種沒人的地方,挺會啊。
程北茉心裡懊悔,開口遲一秒,就落了下風。
“沒有,還器材。”她仰頭,下巴朝天,理直氣壯地問,“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等我一下。”他指了指手邊的東西,笑了一下,“急什麼啊。”
程北茉:“……”
過了會,裴頌出來,邊往外走邊說:“月考複習了嗎?”
“準備十一假期複習。”程北茉跟他並排往出走,“你呢?”
裴頌聳了聳肩:“我不用複習。”
“哦。”
裴頌突然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說:“月考加油。”
這句話原本足以讓程北茉生氣的,可他手掌的溫度融化了那些情緒。
在破碎的陽光和陰影交錯,這個場景又青春又曖昧。
她木木地問:“你要跟我的說是這個?”
“嗯,怎麼了?”裴頌看了她一眼。
那眼睛裡倒映著光影,燦爛而真誠。
她的心像是被小鳥啄了一下,若有似無,酥酥麻麻的。
程北茉看向別處:“沒什麼,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她回教室是用跑的,跑得飛快。
她邊跑變慶幸,還好不是表白,不然還真不知道要不要答應。
轉念一想,可能是她受陳韻吉影響太大。這種影響讓她放大了裴頌的言行,覺得他一舉一動都是在撩人。
他們有又沒多熟,人家怎麼可能一上來就表白。
只是,心裡怎麼有點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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