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不過是依葫蘆畫瓢,如數還給原主罷了。
雖然小說原劇情裡原主並沒有癱瘓,但現在,這輩子給她來個癱瘓大禮包怎麼了。
人家也是為了以後考慮,因為殺人是不可能殺人的,萬一那貨捲土重來,江畔想,她可真受不了了。
想她堂堂一個農科院的博士,不好好種地,跑這個小說世界裡玩起來了,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大耳刮子。
不務正業!
妥妥地浪費生命!
江畔有自己一套信念,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原主那貨打破了她的信念,那就別怪她不講道德了。
江畔現在就想儘快的解決一切絆腳石,安心回去跟見月和孩子團圓,然後回村種地。
她在床上的這四個月裡,充分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能健康正常的走路太幸福了。
這四個月裡,她躺在18x20米的床上,就像個無形的牢籠,將她困住鎖住,使她不能做任何想做的事。
即使,見月安排的面面俱到,她被照顧的無微不至,可江畔依然會躺到渾身累,躺到酸,躺到麻,甚至痛,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難受,翻個身都困難,抬個腿也困難,生活上她基本已經是個廢人。
如果某天沒有任何人在她身邊照顧,那就預示著這天她沒辦法完成洗漱,沒辦法吃到飯喝到水,沒辦法大小便,甚至沒辦法被人放在床下曬太陽。
身體上的受限很容易造成心理上的痛苦,江畔也曾擔心過她會不會這輩子站不起來了,也曾憂愁她會不會留下什麼不可逆的後遺症。
別人的24小時可以做很多事,而她的24小時就只能躺在這張床上胡思亂想。
江畔看著窗外陽光下一隻懶洋洋曬著太陽的貓咪,和旁邊撒歡的小狗兒。
不能自由活動的罪可算是受夠了,江畔想,如果那個心理扭曲極端的傢伙永遠被困在這種狀態下,或許時間久了就會磨掉她那股變態的戾氣。
雖然,從道德上講,對不起趙翠萍和江慶和。
可是,從法律上講,江畔認為她是做了件好事。
當然,江畔一定會考慮見月的感受,於是說:「我只是說我的想法,決定權在你手上。」
見月說:「我沒別的顧慮,只是怕損功德。」
「功德?」江畔挑了挑眉,抽口煙,「我不信這個。」
「那太好了,就聽你的,」見月立馬爽快答應,「等百年之後,這事也算在你頭上,跟我和孩子沒半點關係。」
江畔:「……??」
見月說完在手機那頭笑得過分,江畔被她的笑容傳染,跟著笑起來,等笑夠了,她斂了笑容,問,「你是決定讓她癱瘓了?」
見月愣了愣,「不是你說的嗎?」
江畔淺笑,「我只是想,只是提議,決定權在你手上,因為你恨她,你想報復她。」
見月沉默,然後說:「其實,我發現我好像沒有那麼恨她了,也不想再進行什麼所謂的報復,像個小朋友一樣幼稚。」又說:「我們何必為了一個惡人影響我們的心情和聲譽甚至良心,她可以做很多瘋狂的惡事,可我們跟她不是一路人,我們守住自己的道德底線,至於她,我還是相信惡有惡報的。」
江畔笑意放大,「說得好。」
見月卻多想了,問,「你生氣了?」
「我為什麼生氣?」江畔笑意不減,「我是真的覺得你說得很好,還很對,已經往死裡整她了,剩下的懲罰就交給律法,我們沒必要為了她損自己的功德。」
見月眨眨眼,「你怕了?」說著抿嘴一笑,「嗯,沒錯,為了孩子你也得積點德。」
江畔蹙眉,「聽聽你這話說得,跟我做了什麼壞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