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可不止交待哦,祈州城主、無相會長、無相莊主,可是一個個因此喪命了,難道將軍依然不甚滿意?”
“陳家軍護衛三百六十七人,參會的商賈及隨從六百二十人,您說,這近千人的命是不是隻如草芥?”
“商賈及隨從的家屬,在之後的祈州城之亂中,所殺祈州、洛川兩城官員及商戶共計三千七百壹十六人,這還是事後上報的人數,流離失所的百姓更是不計其數,不知他們的命又該問誰討公道呢?”
陳靖翎聽著聽著,聽出來一些異樣:“這些資料你從何得來?整個慘案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你既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那麼始作俑者此時又該當如何?”
三太主站起來說道:“我大昭國以仁義立國,以禮法治國,尊長幼之道,才得以綿延數百年基業,”說著轉過頭對陳靖翎說:“當然,也有賴於像陳將軍此等英雄豪傑,多次捨命救國。所以,我自小被......被無相教導,雖稱不上人生大道,但總算知曉一些最基本的人倫禮教吧。”
對於三太主這番話,陳靖翎確實無法反駁,但這番言論卻與他在邊境幹過的勾當大相徑庭,點點頭,陳靖翎暗諷道:“論說教,我竟不知三太主您有如此造詣,然而邊境上私通北魏,將國家資源佔為己有,而後藉此生財,私養家兵,黨同伐異,直至禍亂朝廷,擠壓中小商戶利益,搜刮民脂民膏,這些似乎跟您說的禮教和禮法搭不上半點關係吧?”
“陳將軍,”三太主語氣中有些不耐,說道:“倒賣資源的是財庫部,私養家兵嘛,我家兵大概......”看了一眼天麟說道:“我沒記錯應該是兩千四百三十餘人,陳家在永州在明面上有五千三百八十人的暗衛,三萬八千餘人的府兵。”
“那些人皆為我陳氏代管的大昭勇士。”
“可是他們已經不為朝廷所用,成了陳傢俬兵了。”
好啊,這個三太主原來打算的是這個,想要藉機解除陳家軍的武裝,靖翎笑而不語,看著三太主,眼神逐漸凝固,氣氛慢慢的死寂了下來。
“陳家軍已經徹底變成了陳家的軍隊,兵部也慢慢的失去了對田家軍的掌控,兄長雖然代掌著監察院,恐怕這一趟被設計回祈州查案之後,也是凶多吉少,陳將軍著實是手段狠辣,咄咄逼人啊。”
“哦?狠辣嗎?這哪能及您父子三人之萬一啊,連卸任之人都不放過,連出京回鄉省親的家眷隨從都要斬盡殺絕。”
“慢著,那些事情本太主不知,還望將軍明示。”
“君非主使,卻莫言不知,爾等之手段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啊。”
“若果真如此,將軍有何高見,是扭轉乾坤,又或是,”三太主低聲靠近陳靖翎耳邊說道:“改朝換代?”
“天地不仁,有何不可?”
“莫非,陳將軍想要這天下?”
“我只想要清明盛世,朗朗乾坤。”
“何不你我聯手,終究我才是元氏正主,所謂名正言順,將軍......”
“我看不必名正言順,既是要徹底還天下以清明,又何必拘泥於姓氏正統。”
三太主微微笑著說:“將軍不怕我將此言告知父宰,而後治你們顛覆社稷之罪?這可是頂天的死罪哦?”
“你去說好了,都是天知地知的事情,我何必隱瞞?何況,二太主此去祈州,難道大主宰沒有給他分派什麼任務?哈哈哈,放心,明爭暗鬥早已瞭然於心,下棋而已嘛,最忌諱的是心浮氣躁。”
“這麼說,陳將軍也好下棋?”
“略知一二罷了,談不上愛好,好了,我此行就是來勸勸你,大主宰此時讓二太主出京重查祈州舊案,必然會在證據上做些手腳,我是受害人,自然不需過於擔憂,至於你嘛,好自為之哦,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