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離去後,牢門便被一道禁制封印,顯然對方並不擔憂他們會從這囚禁修士的密室之中逃脫出去。
丁深與同囚之人雖具備一定的修為,能夠嘗試破除禁制,然而此舉並無必要。畢竟此刻並未犯下過錯,若擅自逃離,反會被視為逃避罪責,無論怎樣都無法自圓其說。
更何況,明日便要召開審訊法會,他本人先前又有幸與縣令大人有過一面之緣。料想那位縣尊大人,定不會對他們過於苛刻。
於是乎,丁深打消了試圖突圍的念頭,規規矩矩地坐下修煉起來。然而長久靜坐,難免有些疲乏,地面上瀰漫著冰冷陰森的氣息,既不宜躺臥,更無法安然休息,使丁深渾身不自在。
看到身邊的那位身著白裳的女子始終低頭沉思,彷彿心中藏著重重憂慮,丁深便搬著蒲團挪至牢房一側,向她搭話道:
“這位仙子,可是因日間之事而憂心忡忡?”
“在這修行世界中,如同那些卑劣之徒般的人物數不勝數,倘若一味與其計較,只會徒增許多煩惱。”
“清者自清,真相自有天理昭彰,相信明日縣令大人會在法會上公正斷案,必定能為您洗刷冤屈。”
丁深向著那名白衣女子開口詢問。聞言,她立刻起身致謝:
“多謝公子援手!”
“小女子並非為此二位敗類之事煩惱,而是……”
“關乎一條生靈隕落,家父近日才調任至此,與縣令大人素有嫌隙,我唯恐此事會給他帶來諸多困擾,故心中憂慮。”
“適才公子出面主持公道,替小女子鳴不平,小女子尚未當面致謝,實在是失禮了。”
白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丁深行了個襝衽禮。
“仙子無需如此客氣,在下不過是秉持真心而言而已。”
丁深這時才發現,距離自己如此之近的這名女子竟是如此傾國傾城。此刻她一雙明亮的眼眸正打量著自己,一呼一吸之間,又有一股淡雅如蘭花麝香般的氣息沁人心脾。
丁深除了沈小西外,從未與這般貌美的女子如此親近過,內心不由得起了些許波瀾。想到沈小西那一臉嬌羞的模樣,丁深心頭頓時一陣愧疚,忙收束心神,避開那女子的目光。
然而,這一切微妙的表情變化皆被眼前的白衣女子收入眼底,對她這位身材魁梧、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兒,不禁又添了幾分好感。
以往遇見過她的眾多男子,目光裡無不充斥著邪欲和暗示,那樣的眼神在她看來,就如同看待某種低賤的生物一般,令她極為不適。
然而眼前的公子,眼中流露出的唯有欣賞之情,甚至還帶著一絲難以言表的羞澀之意,這讓白衣女子對這位公子的好奇之心越發強烈。
“咳咳!”
“聽仙子方才言語,敢問仙子是否姓馬?”
“尊父莫非便是新近蒞臨三河縣縣府任職的馬軍侯嗎?”
丁深轉換話題,向她發問。
“啊?”
“公子如何知曉?”
白衣女子驚訝地脫口而出。
她乃三河縣鎮守軍候馬元明之女,名為馬嫣兒,自幼便隨父研習劍術槍法,後來更是有幸拜入一位武道鏢師門下,不僅修煉得一身精湛武技,更承襲了鏢行獨特的江湖氣質。即便身為嚴父的馬元明,對於這位倔強的女兒也是無可奈何。
近日傳聞馬元明將率部討伐邪妖軍隊,馬嫣兒暗中尾隨其父而出,來到這亂世中的三河縣府。只見滿目瘡痍,流離失所者比比皆是,於是她強行勸說父親開設施粥之地以救百姓。怎料在此地竟碰上這件棘手之事。
馬嫣兒目光疑惑地凝視著丁深,她從未對外人洩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在這縣府之內亦未曾被人識破,否則那兩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