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睡著了?這是在哪?”
舒秋巧揉了揉腦袋,一時之間感覺腦子裡很亂。
明明還在劍芒交織的激鬥之中,一幕幕往昔的記憶卻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顆閃爍著冷光,散落在她的腦海。
寒光之中,她看見了那些曾因她而隕落的眾生面龐,他們一個個或掙扎、或悲鳴,終歸於無盡的黑暗。
她看見了那個搔首弄姿卻下場悽慘的女子、曾給予她微笑卻在一轉身間死於非命的青年,還有那個和氣的老者……每一張面龐都如此熟悉,如此真實。
“他們.....其實不該死?”
不僅是這些人,雖然她不想如此,但是還有好多好多的人因為她而死。
冤死,枉死,全是因為她,全是因為她。
她才是最恐怖的怪物,最可怕的邪魔,是她導致了這無數的死亡,是她,是她,是她......
“這記憶不對勁.....但是.......好痛苦......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痛苦.......我不是早已接受了嗎?為什麼.....”
心中輕喟,舒秋巧覺得自己仿若被黑暗的蟒蛇盤纏,那種罪惡感和悔恨像是一根無形的針,狠狠地紮在她的心尖上。
腦海裡迴盪著他們無聲的控訴和不解的眼神,咒語般不停地在她耳邊呢喃:這些人都不是壞人,他們無辜,他們本不應該死。
於是,她的戰鬥意識開始慢慢鬆動,那些曾使她閃躲、抗擊的敵意和戒備,統統變得蒼白無力。
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放鬆了劍柄,劍光亦隨之淡出,不再鋒銳。
在這粘稠而黑暗的海中,她掙扎著,卻越陷越深。耳邊響起了那些人的聲音,他們在問她,為什麼?而她無言以對。
無處逃離的罪孽感像巨石壓頂,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瘋狂和痛苦,彷彿被心魔侵蝕著每一寸神經。
面對著狂風巨浪,舒秋巧的靈魂竟漸漸黯淡無光,不復先前的銳氣與鬥志,她開始放棄抵抗,任憑自己沉淪在絕望的深淵。
“我就一句話。”
李夏的聲音突然在舒秋巧的心中響起:
“他們不該死,難道我們就該死了嗎?”
眼前的漆黑一瞬間就被擊碎,舒秋巧大口喘了幾口氣,心中傳來李夏無奈的聲音:
“你真該去加點一下精神攻擊抗性了,到如今為止,幾乎每一個幻術你都硬吃,我說,幻術對你是有max特攻嗎?”
“我怎麼....知道.....咳、解構萬法雖然能解析免疫見過的幻術和精神攻擊,但是每一次我遇到的都是沒見過的啊!”
舒秋巧張口吐出了一口黑水,心中嘆息,還是讓舒沫春跑了,自己被控了這麼久,以她對自己的瞭解,推己及人。
估摸著這會追都沒法追了。
“還早呢,你是要繼續跟她對兩招還是換我?”
“?”
舒秋巧聞言一愣,這才發現周圍似乎喊殺聲震天,一抬頭,卻見到近百個修士正在圍攻舒沫春。
哪怕舒沫春擁有和舒秋巧一樣的天賦與神通,此時面對上百個合體初期修士的圍攻,也只能左支右絀,沒有逃離的機會。
“哪來的這麼多人?”
“李道友,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舒秋巧一回頭,卻見到了南陽小諸葛,就聽他快速說道:
“我們分開之後就各自去尋了自己的朋友,沒想到我們三十個人素不相識,各自的朋友一聚攏起來卻有上百,人與人的緣分還真是奇妙。
聚攏到最後,現在這個秘境之中還活著的,除了那幾個大宗門的不知道在哪玩著,剩餘的基本都在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