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誓與離開
話音剛落,武庸再度轉頭望向三位煞君。
「只是,轉死還生,可一不可二,諸君本為死猖,再封陰神之事,陰壽折半,只怕陰壽就有了個度!」
死猖無壽,可陰神有壽,他等已死之人,以簞食大祭為契機,化作遊神,透支的也是那傳說中的陰壽。
若不能在陰神一道上有所建樹,數百年後陰壽耗盡,照樣是個神魂飛散的下場。
但,已經足夠了啊!
「老爺,您這是哪裡的話啊?」
「我等亡於敗於武宗大法師之手,不知道多少個日夜,自從覺醒了命識,身如人彘,看不清,聽不明,觸丶味丶嗅五感六識不存,整日只有臨死之執念與道律束身。」
「哈哈,能重得一世陰神之軀就已經足夠了,管他什麼陽壽陰壽的呢!」
陰二郎爽朗一笑,只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笑意驟止。
「只是,諸代宗子祭煉煞營,只為練得一營猖兵,供後人驅使,您這」
轉為遊神之後,猖君就不再是單純的沒有思想的工具了,他們將是一個獨立的屬神個體,同時,陰壽耗盡後自然就得死。
這可是與煞營的初衷背道而馳了啊!
卻見武庸只是搖了搖頭。
「猖神之法,比上古時代的五路猖兵丶天兵天將丶陰司兵馬殘酷了太多。」
「同是一路沙場征戰過來的,只將諸位視作工具?這可不是庸的作風啊。」
「何況,我今正壯矣,何須考慮未來的家族傳承?」
「若是未來不出差錯,庸自認為以這上古傳承,博一尊數千壽數道將之位,並不算難。」
「今後為家族多留幾脈底蘊便是,何須苦了你們呢?」
武庸嘴角輕勾,拍了拍陰二郎的肩膀,轉頭再看向後方二人。
卻見那高逾十一尺的狼毫披肩男子往前一步邁出,單膝跪地右手撫在胸前,再彎腰一禮。
「五溪白狼-黎,見過宗子!」
雖是剛剛覺醒靈識,三魂才定,並不像血丶陰二人已經陪侍武庸良久,但命魂靈海中,那以武氏為主的敕令丶那道庭刻下的印記,時刻在提醒著他,面前這位是他的道主。
「你是凶煞-黎?嗯,真是不錯,這般健碩身姿,一看就是是專修殺伐的好苗子。」
武庸右指虛託,黎便只感到一陣無形巨力將自己抬起,再未能跪下去。
黎不擅長言辭,聽得武庸讚歎也是咧嘴一笑,而後便陪立在一旁。
只見武庸與血神子丶陰二郎各自對上一眼,相視而笑,白狼黎君也立刻跟上三人腳步,走到了高臺邊緣。
武庸行至最前方,三君共立於他身後,只見其右手執杖,振臂一呼!
海角崖上突起妖風,穹頂之上陰雲遍佈,以武庸為中心,旱地驚起雷影,妖風捲起道道微弱熱息,周遭百里皆顯異像。
「我武氏兒郎們!」
「慶雲遠征,便至此結束了,在此時,又有兩件喜事。」
「這第一大喜,便是我族三煞猖營三君齊聚,功行圓滿,第二大喜,便是我要改猖為神,將三君命牌入我還丹福地掛於青空穹頂,以正尊位。」
「血神子,陰蜈,黎!我以黃天掌雷掣火法尊勒令,你三人可願入我幕府,佐我護道,做我麾下一營草頭神將?」
「我雖給不了伱等法籙,但一應尊位丶供養皆是不缺,你等,可願否!」
武庸高舉節杖,勒問煞營三君。
他要轉三煞猖兵為草頭神,獨屬於他的麾下,他的護法神!
這,諸猖又怎能不願,又怎敢不願呢?
三君心有所領,當即單膝跪地,拱手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