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治州,這般龐然大物整個動起來,他兩家道場都得暫避鋒芒。
如今這般情況,卻是令他心頭陰霾橫生。
武庸居於在後殿花園之中,倚靠在臺榭欄杆處,以玉杵細細研磨著丹砂金粉,膝上是與《抱朴子》完全不同的《金液丹經》。
見得袁仲等人迴歸,武庸頷首輕笑,打了個招呼,收起丹經後再將那合桑砂交由在側站立的黃天力士-陳群手上,再囑咐他如何蘊養還丹云云。
諸事畢,武庸這才轉過身來,令身後的風道術士添上溫茶,與袁仲在亭中相談。
「可敵可友,非敵非友。」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等若是合得來,利益不觸,便是友,若是爭鋒相對,也就只能推作敵對了。」
「袁道兄,你覺得呢?」
武庸親手為袁仲與緩緩跟來的青沅道將再添上一杯茶,將那陰帝屍皇與護國都城隍的變動娓娓道來……
這可當場就令袁仲暴跳如雷。
「什麼?他等也要插上一手?」
「他等區區土著,怎麼敢的。」
若是尋常一尊元神或是東周兵將他卻是無所謂,但這可是兩尊元神再加上東周修士群與龐大的城隍神體系。
這明面上的實力都要碾壓任何一方了。
袁仲面色陰沉,倒是那青沅道將坐將下來,端起那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笑顏道:
「這麼說來,武家道官這是已經拿捏住他等了?」
青沅道將安坐在亭榭之側,笑眯眯的望向武庸。
他這些時間裡早就大致理清了東周界的變化,屍皇與國師乃是皇族與國師府一脈的鬥爭,而都城隍並沒有站在皇室,且城隍神系失察數百年,各道府城隍早就自成一體……
除非有外力介入,否則不可能還能把這勉力維持而不散架的國度聚起來。
而武庸,他只怕是還有其他想法?
袁仲經由提醒,也是驟然想通了關鍵之處,強行壓住向武庸質問的心,看他如何回答。
「也未有拿捏之說,只是各有所求罷了。」
「但,至少不會影響我等回返九州事宜。」
武庸搖了搖頭,卻似是不願細說,而將話頭引開。
這卻是讓蓬萊二尊心中有了些不悅,但也壓住了火氣,袁仲再次坐下,相問武庸。
「武庸,我知曉你是盯上了那黑山君手中的天城。」
「索性你再說說,我予以你的提議該給個答覆了吧?」
袁仲心頭一提,若是武庸能暫且為他所用,或許東周大世下,他二人合力,能走得更遠,與那諸多上族真君,搏上一搏!
唉~
武庸輕嘆一聲,雙目正注向袁仲,從上至下將這位袁氏嫡子打量了個盡。
「庸居東周一隅,東海道場與袁家道兄隱隱相接,自是待道兄為兄長,互相助益。」
「扶搖武氏因何而起,因何入主東海,難不成道兄忘了?」
「天香荀氏乃是扶搖母族,特以玄黃靈寶為庸護身,多次承下雲夢阻力,又為庸博得這道官之位;扶搖山歷代以來亦一直是瓊明王氏的門生故吏,東海道場中現今還有一位王氏女在此!」
「道兄難道還不懂嗎?扶搖山上,天香與瓊明二脈的印記根本是不容抹去的。」
真要東海道場的東主之一姓了袁,天香荀氏,這一尊三品世家,乃是扶搖武氏當代的母族;瓊明王氏,這一尊一品上族,又提拔東海,為扶搖武氏站臺。他等,只怕是半分都容不得。
屆時,他和袁仲,恐怕都有的頭疼了。
他真是不理解這袁仲在想什麼。
兩人自然可以交好,可若是要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