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世後,玄黃神光照耀天際,使得這陰土亮如白晝。
「果然是你?」
都城隍面色陰沉,頗有些咬牙切齒。
而在那清冷的星斗神君側目之際,慈航普渡再才狠心掙脫了那道鬥餌之杆,四百丈的金蜈疲憊地化作道體人軀從地上爬起,滿面是血,卻是帶著一臉的後怕與那星斗神君拉開了距離。
「玄牝籙法生萬妙,三才六氣化七君。」
「瘟璜見過道友。」
「萬幻見過道友。」
「星斗~~~」
「……」
七道巫靈神化身口宣來歷,齊齊向主尊一拜。
「好!」
「庸,亦見過諸道友。」
武庸對禮,正打了個稽首。
巫靈神籙僅十一威能便已是如此不俗,真不愧為半仙籙位。
武庸與七神對過一番後,轉身便走向那都城隍,卻見那城隍神域為武庸所破,五百丈的神隍金身亦是肉眼可見的縮水了一截,變回了正常模樣,此神隍法被破了!
而後者臉色更是難看,只見到武庸破界,七神隨侍之時,便立刻明白了這七君乃是這仙國法尊的從神。
東周大地無信無廟,如何會出現新神?果真是外來的。
「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吧!」
武庸立在原地,溫吞的瞥了眼城隍,只丟下一句話。
而後便是單手提戈,轉身一步步向那面上血跡未乾的慈航普渡走去,壓迫感極盛。
此刻的武庸在慈航普渡眼中,與那道梵經中偶然提及的某一形象重合了,這瞬間,這位高高在上的國師便雙膝一軟,俯身於地,叩頭拜伏:
「慈航見過天君!」
此刻他的內心已經被惶恐與無力佔據。
慈航普渡修拈花之術,從未看穿過哪一朵花的命數,但今天,他卻看到了自己的命數,他,看到了自己盡頭。
「慈航願隨侍天君,護道左右,若天君有意,慈航為天君掃淨障礙,讓此東周大國為天君領土。」
見到武庸提戈前行,不作回應,慈航普渡又急道:
「若天君有意,這東周有靈山大瀆,吾等可擁天君入住東周,後宮中惑後嬪妃任天君拮取,萬民為天君慶賀,一界國運靈土盡為天君所使。」
「慈航只求一條活路!」
此言已是極盡卑微,此世從未有人能讓其如此,但這是慈航普渡唯一的活路了。
然武庸仍是不應,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頭上。
這般背棄東周之言,除了惹得惑後羞惱叱罵國師無德丶少帝震怒目露怒火丶諸臣大恨外,更惹得都城隍冷笑:
「慈航普渡啊,慈航普渡!你難道不知,你竊取了七百年的東周國運,建生祠丶立大教……」
「你行竊天理,而自身無德,鎮壓不住氣運,你道這人為何算計於你,他是看中了你一身大運,他要的是你的命啊!」
城隍神君冷然一喝,徹底斷絕了慈航普渡的僥倖。
可如今的他連星斗神君都鬥之不過,再加上一個更恐怖的法尊,焉有活路?
他先是遭了魘術算計,再遭仙國從神襲擊;城隍的神域亦被破,日遊夜遊二輔神被斬。
東周大國,國師府與城隍廟兩座修行界最大的山頭,一日之間,便是一傷一殘,再難與鈞天道宮這位打擂臺了。
此刻得都城隍冷嘲熱諷,慈航普渡也由不得刺起來他來。
「你老神君就以為自己不是尸位素餐了?西荒蜃龍破滅諸城,本地縣州城隍盡死,你守土了嗎?南部蒼龍行洪覆海,你有擋過災嗎?枉死黑山攝生人魂魄,你護民了嗎?」
「老神君,只怕你的報應來的也不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