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起了小偷,其中被盜價值最大的就是暮雲煙的學習機,價值一千多塊,那個年代的一千多塊和現在的不可同日而語,那裡面盛滿的是媽媽對她全部的愛。
然而被小偷偷走之後,雲煙也問過老師,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老師每次都將視線轉向別處,說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會立案的。但是你也知道,你們都是未成年.....調查起來難度會很大。況且,只是一個學習機而已。”
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暮雲煙:呵呵,真可笑。警察會立案的?只是一個學習機而已?雲煙有一瞬間的恍惚,大悟:果然,蛇鼠一窩。
她有一瞬間的崩潰,此刻她真想一下子跳起來,裝瘋賣傻也好,歇斯底里也好,扯著老師的衣領子,問她:“什麼叫做只是一個學習機而已?什麼叫未成年調查起來難度會很大?”
暮雲煙閉上雙眼,腦海裡面全是電視劇的橋段,發瘋地質問對方的橋段,面上還是不顯山水,說道:“好的,謝謝老師了,辛苦老師幫我了。”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卻又保持著良好的不被人察覺的禮貌。
暮雲煙毫不被人察覺的深吸一口氣,將話題轉移到了別處,這學習機,終究是找不回來了,罷了罷了。
一直沉默的季雲煙說道:“沒事,破財免災嘛,我給你聽一段幾千米開外的聲音。”
吵鬧喧囂的一段聲音之後。
“來來來,兄弟夥,走起。”
“走起。”
暮雲煙心底一驚。
“她們在聚餐?”
“嗯,是的,沒叫你。”
“所以你知道了吧?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只不過看你學習好,賞你塊臉。而從初一到現在,你先是拒絕了冷威,又拒絕了好幾個喜歡你的人,或許他們都傳開了,就讓你孤獨終老?我說這麼多,也只是為了告訴你,別一直想著做老好人,你也是有看不慣你的人的,也是有仇人的。”季雲煙說著從旁邊順手抄起一顆葡萄,扔進了嘴裡。
暮雲煙還是很委屈:“為什麼我伏低做小都還是要讓我損失?”
季雲煙:“能夠站在一起的才叫朋友,也許短期的朋友對你而言才是最合適的。”
“就憑藉你做的這些事,總有人看不慣你,想要打你不是嗎?”
暮雲煙此刻才感受到了來自同學之間的深深的惡意,“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原本想打我,但是學習機替我擋災了?我該開心才對?”
季雲煙點點頭,默許了她的答案。
感情無處寄託才需要一個人來救贖,只是這下一個人,是深淵還是天堂?
初三。又是一個兵荒馬亂的升學季,我認識了林雪。
人群最終被分為若干個不同大小的細枝末節,互不干涉,像小溪的支流,偶有交集。
一天課上,同桌請假,小組討論。“暮雲煙,給我講講這道題吧!”我盯著那道題很久很久,我知道我會做的,我的成績第一。我拼命調整呼吸,用彷彿他是路人甲的口氣平靜地敘述完了解題思路.他一直認真地聽,聲音低柔輕回。“你真是一個聰明,冷靜的女孩子呢!”他笑著對我說,眉宇間彷彿滑過一絲失落。“冷靜?”我訝異,“難道我應該很慌張?還是我剛開始太慌張了?”那一夜,我久久難以入睡。
年少的自己總拎著自己敏感的心,小心翼翼地去感受別人的體溫。
日子晃晃悠悠來到了初三學期,我們之間熟絡了很多,他會不停地叫我的名字,告訴我別老做作業,別那麼無聊。
是啊,我真是個很無聊的人呢。
我自嘲道,他樂呵呵地問:“你真的那麼認為嗎?”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