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不了前一百五十名, 躺著指望最後一次高考發揮超常, 那也太痴人說夢了。
藍煙因此鬱郁。
第一次摸底考試,她成功跌出了兩百名開外。這次呢, 成績雖然有了一點起色,可還是在一百八九十名晃盪。
越往前闖越難,死活進不了那道“安全線”。
靳騫斜靠在座位上, 眉一橫:“……藍煙,我問你個事。”
“嗯?”
“你中考是不是發揮超常了?”
藍煙默了默,頭也不抬地幽怨道:“……我能說不是嗎。”
所謂的超常發揮, 就是中考時,藍煙湊巧每一門都在理想狀態,沒出現什麼失誤,把該拿的分數都拿到了。
這放在大型考試裡,已經算是標準的超常發揮了。
“不對呀,”藍煙越想越不理解:“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
靳騫彎了彎唇:“中考理科普遍難度不大,所以文科好的人更容易發揮的好。我初中的時候,有時候也考不過簡余余……”
他頓了頓,硬生生把“蘇舟菲”三個字略過去,加了個“她們”。
藍煙從化學試卷上抬起眼,望著他。
這個靳騫,你說他不解風情,是真不解,但他有他的好。
靳騫雖然不說,但很會在意她細枝末節情緒。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多少都會有點小小的虛榮。認為被人喜歡和追求,是件值得開心的事。
而且不乏有故意拿出來炫耀的,“xxx追了我多久”、“我都告訴他我有男/女朋友了,他就是不聽”之類的話,藍煙沒少聽到。
還好,靳騫不是這樣的人,她也不是。
靳騫從那之後,避免了一切在藍煙面前提到蘇舟菲的情況。
真有問題要討論,他也主動去找王行雲,把王行雲搞的都有點莫名其妙。
有次還欲言又止,跑來對藍煙說:“你放心啊,藍煙。我也喜歡女的,對靳騫可沒有半點意思。”
算了。看在他態度不錯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藍煙低頭,用膠帶撕掉一處寫錯的化學方程式,慢聲說:“我以前的確從來沒想過要進菁英班。”
“最多就是去實驗班,混箇中上游。出分班結果那天,我在家都難過死了。”
她語氣裡有顯而易見的委屈,聽的靳騫皺著眉笑了:“……菁英班怎麼了?不是有競爭才有動力嗎?”
“那是你!”
藍煙軟軟瞪他一眼:“你是虐別人,我是被虐。”
圖書館休息區放的是甜品店裡那種小圓桌,每張桌子配一對鵝黃色的軟面帆布沙發。
圓桌面積很小,兩個人攤開書本作業一放,就幾乎沒了地方。
藍煙和靳騫面對面坐著,靠的極近。
彼此臉上的一點表情都看的清晰。
藍煙不理他,繼續小心翼翼撕著膠帶,生怕粘破了那張試卷紙。
因為正規考試統一使用機讀卡,附中老師規定學生,平時作業就要養成習慣,不允許用修正帶和修正液。
寫錯了的東西,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用膠帶粘掉。
但粘膠帶也是門學問,不少性子急躁的男生的作業,要不是寫錯槓掉的一大塊黑色墨團,要不就千瘡百孔。
完美主義者藍煙絕對不能忍受。
還好,對面這個人,作業卷面漂亮的簡直不像話。
靳騫算是打破了,她對“尖子生一般字寫的都一般”、“長得帥的男生字都醜”等一堆刻板印象。
他字跡清雋好看,而且做題塗改少,正確率還高。
卷面上都是清爽的對勾,沒有觸目驚心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