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對他一笑,藍煙一低頭抱著那疊填塗卡,跑了。
王行雲&簡余余:“……”
靠,為他們擔心還不如擔心自己,會不會有朝一日被狗糧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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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期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
轉眼又是一年新的開學。
校門口歡迎新生的紅色氣球橫幅,好像從沒變過。
又一批軍訓回來,活力滿滿帶著對高中生活憧憬的高一新生,湧進了附中校園。
她們也順理成章老了一歲。
從高一搬到了高二教學樓,就在八角長廊和行政樓側面,離校門近了不少。
藍煙和談舒雅選了文科,也都分到了文科實驗班,致遠班。
“是不是覺得還有整整兩年,特別難熬?”
新班主任許朔撣了撣手上的粉筆灰,輕鬆笑著說:“等我們搬到正對鐘樓的那棟高三樓,每天從窗戶裡就能看見學校正門的時候,你們終於就能畢業,解脫了。”
果不其然,收穫了一片嚮往的噓聲:“我做夢都想上大學!”
“……誰不是呢,至少大學不用上早自習晚自習,愛幹嘛就幹嘛,多自由啊。”
許朔也不以為意,聽見還是笑。
分班不久,學生們對新班級還沒什麼歸屬感。但對許朔這位班主任,好奇感居高不下。
他很年輕,還有點帥,是個陽光開朗,長得很像體育老師的英語老師。
但市優青、優秀班主任之類的榮譽一個不少,肯定是個厲害角色,不然學校也不會放心把致遠班給他帶。
每天課間操時,掃過揹著手站在班級佇列後的各班班主任,最出挑小白楊似的那個,就是許朔。
尤其是六班的女孩子,苦著臉羨慕到不行:“把你們班徐老師換給我們吧,我們願意交出全班男生,包括季漸!都拿去!”
季漸和靳騫都是年級裡出了名的帥哥。但大家都覺得,靳騫太冷淡高嶺之花了,遠不如季漸會和女孩子談笑風生,受歡迎好相處。
談舒雅原本噗的一聲笑了,但看看身邊的藍煙,忙咳了聲收住了:“……切,季漸有什麼好的,哪有我們班男生貼心。”
六班就是那個很不幸,被付明華中途接手,當班主任的班。
可惜這個班的學生普遍有個性,絲毫不服管教,還特別團結。付師太一想治他們態度,不是一個兩個和她對著幹,而是幾乎全班。
法不責眾,總不能全班罰站,罰寫檢討吧。
被付師太摧殘過的學生聽說了,紛紛在背後幸災樂禍,說這是“一物降一物”。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啊。
“就是,”藍煙輕不可見地擰了一下眉,也笑:“你還是趁早別做這個夢了。”
那女生直嘆氣,特別滄桑地回班去了,談舒雅眼尾仍然悄悄往藍煙身上帶,終於忍不住問:“……親愛的,你真的沒事啦?”
五月那件事,讓她和靳騫最後同班的一個月,連話都沒敢多說。
甚至在週一的班會上,付明華還讓靳騫當著全班的面,做了三千字的檢討。
檢討他不應該對同班同學,萌生出超出男女正常關係的喜歡。
當時,付明華和宋俊卿各站在講臺兩側,目視著底下,和所有同學一樣,不著痕跡打量著藍煙的神情。
藍煙容色蒼白,只是死死咬住唇,別的一絲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可談舒雅發現,直到班會課結束,老師們都回辦公室了,教室裡一片喧囂嘈雜,藍煙還維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
或者說,動不了。
手心整整齊齊,嵌著的那排月牙形的指甲印,知道她有多煎熬。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