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泉皺起眉頭:“才經歷過大災,我們還要與北狄對戰,糧食怕是……”
“我們會寫信給楚臨陽,我們出一部分,加上楚臨陽的,最重要的是,去西寧借糧。”衛韞這話讓陶泉愣了,西寧與大楚之間隔著一個陳國,的確是太遠了。
陶泉想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王爺的意思是,你要去西寧借糧?”
“嗯。”
衛韞冷聲開口:“我得去西寧,同他商討伐陳大計。”
西寧是與陳國常年交戰,去西寧借糧後還要策動西寧伐陳,絕不是一件易事。
然而衛韞卻已經定下來,起身道:“讓衛秋準備一下,連夜啟程。陶先生,”衛韞轉身看著陶泉,認真道:“我走以後,便全權由你主持軍中大事,沈佑鎮守白州抵禦北狄,秦時月抗住燕州,其餘將領由您安排,”說著,他退了一步,躬身道:“拜託了。”
“王爺,”陶泉忙扶起衛韞:“這本是卑職分內之事,王爺何必如此多禮。”
“此去西寧,前路未知,”衛韞平靜道:“若我未歸來,還望陶先生替我主持大局,迎大夫人平安歸來,由大夫人挑選繼承人,無論如何,好好輔佐他們。”
“王爺放心,”陶泉認真道:“卑職知曉。”
衛韞點點頭,又與陶泉商議了一陣,將所有打算分成兩封信寄給楚臨陽和宋世瀾後,衛夏也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同衛秋一起等著衛韞。
衛韞與陶泉拜別之後,便星夜兼程,一路奔向西寧。
一路之上,衛韞飛鴿傳書,到處打聽著陳國糧價的訊息,同時指揮著人將糧食運輸到陳國暗樁的地方,但卻按住沒有販賣。
此時趙玥已經動手,陳國糧價開始炒高,而衛韞鋪好了整個陳國的運輸渠道後,也終於到達了西寧,他遞交了國書拜見西寧皇帝,然而等了一日,對方卻沒有任何動靜。
衛夏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道:“王爺,這西寧國君什麼意思?把我們晾在這裡一天了……”
衛韞沒說話,他閉著眼,雙手攏在袖間,似乎在思索什麼。
衛秋冷笑出聲來:“明擺著,西寧不想灘渾水,根本就不打算見咱們。”
“他怕是知道咱們是來當說客的,”衛夏有些頭疼:“若能見個面還好,要是面都見不到,這怎麼辦?我們時間也不多了……”
“我聽說,”衛韞慢慢睜開眼睛:“明日是春神祭,國君要上神女廟。”
衛夏和衛秋愣了愣,衛夏有些遲疑道:“王爺的意思是……”
“今天聯絡了人,我混入神女廟中,你們明日帶人闖山門,在前方製造混亂,我趁亂挾持西寧國君,”說著,衛韞眼中帶了冷意:“他不想談,那我們就讓他,不得不談!”
衛韞在西寧準備著一切時,白州和瓊州,卻開始有人不斷病倒。
期初只是一兩個人,可病情很快就傳染開來。
魏清平是最先發現情況不對的人,她從青州一路回來,到達白州城池時,便有人請她去一個村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夜之間,大家都病了。”
村長咳嗽著,領著魏清平往前走去。他似乎是最普通的風寒,旁邊人都不甚在意,魏清平帶著藥材浸過的面紗,帶著手套,和所有人保持著距離,跟著村長往前走。
她熟知地震後隨時可能爆發瘟疫,一直以來行醫都十分戒備,那村長同他描述著所有人的症狀,然而等走到村裡,魏清平看見一個棚子裡躺著的人,心裡便有了幾分慌亂。
最初咳嗽、腹瀉、高燒不退……
這些症狀,同她在青州最初發現的瘟疫,有著詭異的相似,然而當時她和顧楚生處理得極好,按理來說,就算爆發,也該在青州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