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君抬起手,平靜道:“繼續說。”
“陳國貧瘠,卻驍勇善戰,而西寧富足,但十分保守,多年來與陳國交戰,都是以拉鋸戰為主,如果不是洛州楚家牽制陳國,西寧何以有今日?然而如今,趙玥為鼓動陳國出兵牽制楚臨陽,高價收購陳國糧食,一旦陳國缺糧,陛下以為,陳國會做什麼?”
“他要開戰?”
西寧國君皺眉,衛韞平靜道:“陳國少糧,要麼與洛州開戰搶糧,以戰養戰,要麼就是攻打西寧。然而無論哪一個,都與西寧息息相關。”
“好笑,”有一位大臣站出來,冷笑道:“陳國打洛州,又與我西寧有何關係?”
“諸位還不明白嗎?”衛韞笑起來:“陳國本就好戰,若他拿下洛州,修生養息之後,西寧何以為敵!唇亡齒寒,諸位難道連這個道理都不懂?!”
“王爺說的這些,朕都想過,”西寧國君神色平淡,目光中帶著審視:“可是,朕賭大楚不會將洛州拱手相讓。”
“所以,陛下打的是讓陳國與大楚狗咬狗的主意?若陛下打的是這個主意,那便死了這條心吧。”
衛韞笑起來:“你以為陳國為何會出兵打洛州?就因為沒了糧食?沒糧食來搶西寧不可,為何是洛州?那是因為我們大楚天子,許諾了陳國!若打下來,洛州便是陳國的!陛下您大概不太清楚我大楚國君是個怎樣的人物,他當年為了謀位,勾結外敵陷害臣子害得七萬將士戰死沙場,大楚被北狄一路逼至國都,這樣一個皇帝,您指望他會為了國家尊嚴與陳國死扛到底?!”
西寧國君神色動了動,衛韞抬起手來,神色恭敬:“若陛下不做什麼,三年之內,西寧危矣!”
在場所有人沒說話,似乎正在思考,衛韞直起身來,接著道:“不過,陛下其實也不用做太多的事,我來這裡,還有第二件事。”
“什麼?”
“與國君借糧。”有了前面鋪墊,所有人便明白了衛韞借糧的意圖,衛韞繼續道:“西寧之所以軍隊不濟,主要是因國內少礦。而我管轄之地白州多礦擅兵,此番我向陛下借糧,將以相等數額的兵器相還。”
“陳國不會允許過境……”
“這就是第二件事。”
衛韞笑起來:“此番我借糧食,主要是為了穩住陳國局勢。趙玥高價收購糧食想引起糧荒,我便穩住陳國,同時用糧食換取陳國必要物資,哪怕最後陳國依舊開戰,一戰之後,也能保證陳國無力迴天。屆時,若陛下有意,可與洛州夾攻陳國,陳國土地,我大楚分寸不要。”
“那你要什麼?”
西寧國君皺起眉來:“你繞了這麼大一圈,總不至於什麼都不要。”
“馬。”
衛韞微笑道:“我要陳國戰馬十萬匹。”
“這就夠了?”
“我與陛下開啟天窗說亮話,大楚並非好戰之國,攻打陳國只為牽制趙玥,解我大楚圍困,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借這個糧食。這是陛下天載難逢的機會,失去了這個機會,陛下再想削弱陳國,那恐怕要等下一次,再有一個如趙玥這樣瘋狂的君主了。”
這話讓所有人沉默下來,衛韞靜靜等候著他們的答案。
好久後,西寧國君開口道:“若我不借你糧,你當如何?”
“不如何,”衛韞平靜開口:“那就打下去。生靈塗炭百姓遭殃,打到最後,看誰站到最後。”
“而屆時,無論剩下來的是陳國還是我,”衛韞笑了,盯著西寧國君道:“都不會放過西寧。陛下,西寧想置身事外,可您也要看看,這天下已經亂了,誰又能置身事外?”
所有人震驚看著衛韞,西寧國君卻是笑了:“你說這樣的話,就不怕朕今日就殺了你?”
“殺了衛韞,那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