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著傷,在城門內喘著粗氣,內心怒極。
“這小兒……這小兒……”
他找著形容詞,卻是半天不知道該如何罵出來。顧楚生站在旁邊,淡道:“姚將軍不必憂心,蓉城城池堅固,姚將軍只需要死守,他們糧草耗盡了,自然也就退了。”
姚勇沒說話,他看了一眼顧楚生,心裡思量著顧楚生的話。
他來之前趙玥便說過,顧楚生的話要反覆思量,如今他不敢隨便接話,然而卻也覺得,顧楚生其實說得沒錯。只要不被圍城,一切都好說。
於是將士兵招呼了過來,穿著氣道:“你上城池看看,外面有多少人。”
士兵應了聲,跑到城樓上去。
此時已是入夜,帳篷有著火光,在遠處星星點點一大片,士兵認真數了許久後下去,吵姚勇低聲道:“將軍,怕是至少有八萬軍在這裡。”
聽得這個數字,姚勇認真思索了片刻,皺著眉道:“那衛韞的主力怕是都在這裡了。他若要圍城,我的確突圍不出去。不行,”姚勇站起來道:“你即刻出去,給我從各處調兵過來。”
士兵應下,然而第二日,士兵便焦急道:“將軍,衛家軍……衛家軍圍城了!”
姚勇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得慶幸,還好昨夜已經將求援的人派了出去。
他坐在原地抹了把汗,抬手道:“死守,絕對不要開城門,不要管他們!”
姚勇和楚瑜之間的鬥爭對魏清平和顧楚生影響不大,他們一入蓉城,便有序開始了賑災的工作。
蓉城沒有顧楚生坐鎮,災情比元城嚴重太多,且姚勇幾乎沒有任何有效措施,兩人來時已是哀鴻遍野。好在兩人帶夠了糧食,顧楚生負責糧食的分發,魏清平則負責看診。
顧楚生曾經以為,失去楚瑜的痛苦會將他吞噬,讓他什麼都不剩。然而在蓉城的時候,忙得根本連飯都來不及吃,沒有任何人來得及給他準備精緻的飯菜,他只能跟著災民一起坐在棚子裡喝米粥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居然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份痛苦來。
甚至於這樣的念頭,也是夜深人靜,他睡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才恍惚想起來。
衛韞圍困了蓉城的訊息很快傳了出去,與此同時傳遍天下的,則是楚瑜殘暴的名聲。
她不僅一連端了濱城江永,洛河陳淮兩家老巢,甚至於連對方家眷都沒放過,她所過之地,不僅一顆糧食都沒剩下,人也沒有剩下。
這樣不義殘暴之行為,頓時引得天下聲討,然而聲討之後,卻是那不肯交糧的三家之中最後剩下的淮陽侯易親自領著糧送去了元城。
而侯易去元城的路上時,衛韞則帶著人趕往了青南。
楚瑜此時趕在去淮陽的路上,孫藝跟在她身後,不解道:“將軍,侯易已經去交糧了,我們還要攻打淮陽?”
“他不按時給糧,就該有代價。你以為我們為什麼打這三家?”
“為了震懾?”
孫藝想了想,楚瑜頭也不回,打馬看著前方:“對。所以,如果不按時交糧,補交即可,那其他諸侯都推遲,算的上什麼威懾?只是說,侯易去了元城,我便不動他家人。”
說著,楚瑜便覺得遠處有馬蹄聲,她皺了皺眉,抬起頭來,卻見遠處是另一條官道。
這條官道是從元城通往青南的必經之路,如今衛韞在圍困姚勇,此時會從這條路上過路的軍隊是誰?
楚瑜心中警戒,然而當那朱雀包裹著的“衛”字映入她眼簾時,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兩道相反的道路上隔著帶著冬雪的草野,楚瑜看著遠處,青年銀白鎧甲,手提長槍,馬奔得飛快,她隔著荒野,看見對方似乎是笑了起來。
兩邊人馬都爭分奪秒趕著路,楚瑜心跳得飛